下面众人见了这等精妙非凡的剑术,那乞丐处身极是凶险,禁不住相顾失色:天龙地虎派的高手,剑术果然非凡绝妙,这乞丐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可要被这莽汉把你伤了。
岂知众人心下所顾忌是多余的,不管沈克璇如何辣招狠施,那乞丐避得甚是狼狈,每每总是分毫之差,连他衣角边儿都沾不到,他一张笑脸甚甜,不时出声尖叫,似是害怕以极,又似惊险万状,武功稍高的看出那乞丐深藏不露,这付惊慌失措的样子乃是装出来的。
沈克璇虽是粗人,却也非蠢,到了这时他也知道这乞丐是个武林高手,自已施展平生所学,末能将他制住,本想这乞丐身形步法虽好,毕竟没有还上一拳一脚,任由自已全力施为,如此挨打终不是办法,必会被利剑所伤,那知过得良久,自已反倒气喘如牛,暗道:糟糕,这次可要大栽特栽了,连对头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输得这样惨。
沈克璇几番攻击,辣招横施,斗到紧处,剑光如绵,唰唰疾响。光缕绕来穿去,错落飞花,煞是好看。那乞丐在剑光圈内左右错步,嗖然疾窜,堪堪避过。沈克璇正在发急,那乞丐忽地笑道:“多谢沈大侠看得起,指点了小丐儿几招剑法,现在你老人家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话一说完,只见沈克璇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他又羞又愤,竟晕了过去。
那乞丐戏弄羞辱了沈克璇,以致令他晕了过去,心中好不快意,大笑说道:“在下今晚极是清闲,不知还有哪一位高人要教训小乞丐的,这便请他出来。”语言虽是说得好听,语气狂妄之极,双手叉腰,一付倨傲的神态。
多人怒气愤愤,自问本领有限,敢怒不敢言,却听有人大声道:“臭叫化休得狂妄,待金某来会会你。”平地跃起一人,纵上了屋顶,立在那乞丐面前。
那乞丐笑着说道:“指教的朋友来了。”
那人上了屋顶更不打话,直扑了过来,亮掌便击,掌上道力极是沉重。那乞丐巧跨三步,疾身似电,以是绕到了那汉子背后,要是一掌劈下的话,必能重创了这汉子,可他并没出手。那汉子吃惊非小,急忙曲肘后撞,那乞丐也不闪避,那汉子一击即着,不但没将对手击翻,反给他胸肌震得身朝前俯,双手在瓦上一按,双脚蹬起,踢那乞丐胸口和下腭。那乞丐身子朝后微微一退,那汉子踢人不着,翻转过来,双足一点,身朝前冲,双掌连环捶击,他身形灵活疾快,扑势奇急,那乞丐立着不动,双掌拂起“关窗挡风”四掌相接,掌风掌声大作,那汉子的掌势完全被拦阻住,根本击不进去,他身子悬空,不能退敌反虑下盘下坠之势,末免就露出了破绽。那乞丐一掌伸前,直贯胸口,那汉子抵挡不住,登时被击中,好在那乞丐无伤人之意,含劲不发,微微朝前一推。那汉子身朝后倒,一屁股坐在瓦上,把屋顶坐穿了个大洞,屁股疼痛不说,在众人面前如此出丑,面子上委实难堪。
那乞丐一声笑道:“金鹏金大侠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手底下原来也不过如此,还是回去苦练十年再来现世吧。”
那汉子正是叫金鹏,掌上功夫极是了得,不料与这乞丐动手过招,竟有数次露出空当,对方如是有心伤人的话,自已此时也和沈克璇那般了,知对方手下留情,心中虽是着恼气愤,也不敢再行上前动手,翻身起来跳下屋顶,跑回房里关门自伤自怨。
那乞丐在人前击败了江湖上俩个颇有名气的人物,心下得意万分,坐在屋顶上架着二郎腿,摇呀摇,荡呀荡,高声道:“还有没有人要来伸量小乞丐,现在天色以深,大家都要睡个好梦,明天才能有气有力。”说着伸了个懒腰。
地上虽有多人身负武功,然以沈克璇、金鹏这样有头有脸的人都给他打得大败,自问本事有限,那敢上去现丑。
正当众人愤怒低议之际,凌空中忽响起一声娇斥:“臭丐儿休出狂言,看剑。”
众人闻声仰首望去,只见一团白影掠如巨雁,翩然而下,轻功端得神妙超凡,各人都瞧得瞠目结舌,暗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今晚总算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