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心头震荡,不敢久留,道:“珍重,我去也。”掠身一跃,一闪而逝。
白梅一呆,满怀悲伤,泪似涌泉,大声叫道:“大哥。”语气悲伤欲绝,拨足随尾追去,消失在晚夜之中。
四周寂寂,月色如霜,只有蟋蟀泣个不停,几番狠斗恶杀,将店里的客人都吓得缩在被里发抖,有些武林中人事不关已,视如不见,店伙计胆子小,更是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过了好大一会,忽听到一声呤呻,后店的门一响,走进一个人来,正是给蒙面人踢落下来那汉子,他给踢中穴道,不能施展轻功取巧,若非他一身硬气功了得,几乎摔散了骨格架子,只是手臂摔伤,大腿骨拆,他懂得接骨之术,撕破衣裳,拆了两根窗板把腿夹住绑上,又撕下整条衣衫,把腿绑得紧紧地,知道此时大意不得,弄得不好,今后变成了残废,那可不好了。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从角落里拿出一根棍子作拐杖,一跛一拐地走去找同伴,轻声叫道:“老六,你在哪里?”
只听一个声音道:“老五吗,我在这里,你快来拉我一把,我给点中穴道了,没法移动身子。”声音急燥。
那老五大喜,朝声音来处走去,却不见同伴的人影,几只鸡在园中走来走去,阵阵鸡粪臭气难闻,不觉掩鼻皱眉,环目一扫,心中大异,声音明明从这里传出,怎地不见人影?只听鸡笼里有人道:“老五,我在这里。”
那老五低头一看,鸡笼里横着一人,伸手将他慢慢拉出,那知着手之处软软湿湿的异物,举手来看,但觉臭气冲鼻,一阵恶心,竟是满手鸡粪,呸了几口,道:“老六,你是怎么搞的?就是要偷鸡,也用不着跑到鸡笼里去,你不怕人家不知道么?”心里好笑又好气,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那老六怒气暗生,可自已此时动弹不了,这身鸡粪实在臭得厉害,只好忍气吞声,道:“你别尽说废话了,还是快来帮我解穴要紧。”
那老五瞧着他的举动,道:“你给点中的是什么穴道?”
那老六翻着白眼,没好气道:“我如是知道,还用得着你来解穴。”
那老五心下也是有气:他妈的,你给人家点中什么穴道都不如道,却来怪我没有给你解穴,真是岂有其理。但想俩人联手对敌,败给一个后生小辈不算,还落到这般地步,实在是掉人丢脸之极,今后如给同行们知晓,必会给人笑话。心中虽恼,却也不能丢下同伴不管,道:“我……。”忽听到外面一阵马蹄急奔之声,急忙住口,俩人一个受伤,一个穴道被制,来的如是仇人的话,那可糟上加糟了。
马蹄声来到店前一止,稍过了一会,忽听到怦地一声大响,店门给人一脚踢开,走进俩个腰粗腿壮的高大汉了,俩人双目炯炯有神,显是功夫精堪,进来一见店内情影,不禁一怔,相顾诧异,身材稍高那汉子道:“这里有古怪。”
稍矮那汉子不答,四周环顾,自言自语道:“怎地不见一个人影,难道都死绝了不成。”走到一间房前,猛喝了一声:“什么人鬼鬼崇崇的,给我滚了出来。”声音末毕,霍然拍出一掌,击向窗口,随着响声,整个窗格登时给打烂,房里的人临窗偷窥,猝不及防,闻声失色,俩人迅速避开,三人闪避不及,给裂木插进心口,当场毙命。
紧接着,柴门怦的巨响,整个门给人踢飞老远,从里面嗖嗖地窜出俩个人来,这俩人正是孟奇焕和许海龙,他们和白梅一样心思,都想看看躲在暗处的是什么人?他们绕了个大圈子,溜回自已的房间,于蒙面人和那老五老六打斗的情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孟奇焕暗道:幸好没有恶声恶语把他骂出来,不然倒霉的可就是我们了。
他们待白梅和蒙面人都走后,上床正想歇息,只听又有人来,五人到窗前想看来的是什么人,不想许海龙一个副手不小心弄出了响声,那汉子居然痛下杀手,三个副手武功低微,闪避不及,结果都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