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解下佩剑给她,道:“小姐,你刚回来又要走呀?”
白梅心下一酸,便要滴下泪来,强抑忍着,道:“我会很快就回来的。”疑心今晚的事是“黑衣恶张”所为,如是这样,那伍斌的处境就危险了,“黑衣恶张”素以心狠手辣声动江湖,他被自已刺伤打败,颜面尽失,知道伍道是自已心爱的人,怕要把他拆磨得不成人形了。
白梅吩咐小兰和青儿把尸体扔进山沟里喂狼,接着交代了山寨里的事,要她们注意“黑衣恶张”前来报复,只能躲起来,不宜与他正面交锋,小兰和青儿一一应了。
白梅交代完毕,掠身飘逝在黑晚之中。
天色明晓时分,来到了修水,一夜的追赶,劳而无功,丝毫没有半点踪迹,却累得四肢酸麻,心道:看来今天是不能再追了,找个地方歇歇再说。
天才朦朦亮,镇上家家户户刚刚开门,店小二见这么早就有这样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来投宿,极是诧异,道:“姑娘,你是来住店的么?”
白梅心气难消,瞪了他一眼,道:“罗哩罗嗦,不住店来这里作什么?还不快点准备上房一间。”见他呆立不动,更是有气,斥道:“你站在这里作什么,姑奶奶的话听到了没有,你是耳聋的吗?”
店小二见她腰间佩剑,口气咄咄迫人,心里暗道:这时候才来住店,敢情昨夜里遇到了强盗,现在却拿我出气。不敢怠慢,迎着笑脸,把她领进一间上房里,笑着问道:“姑娘,你还要什么吗?”
白梅此时就是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嫌他罗嗦,极是憎厌,道:“给我滚远一点。”用力“怦”的一声把房门紧紧关上。
店小二撞了一鼻子灰,心下也实是着恼,但宿客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无可奈何,喃喃的低声乱骂。
白梅一夜穷追,筋骨俱疲,躺在床上,合上双眼正欲入睡,隔壁忽然当啷一声响亮,惊醒了她的睡意,心下着火,便要大声喝斥,忽听一人低声说道:“老五,你这人总是毛手毛脚,作事也不小心一些,我们可是为公而来,不象平时那样游山玩水,凡事都要小心一些。”声音虽是不大,仍是传到了白梅的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那被称作老五的人一笑说道:“我知道,一路上你不知说了多少回了,我耳朵就是聋了也能听得进去,何须再多说。”
原先说话那人道:“你能听得进去,干么还这么不小心?把我吓了一大跳,没毛病也要给你吓出毛病来了。”
那老五啊呀一声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何必这样认真呢?再说你又是没看见,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柄剑若是摔坏了,我还心痛呢?”
那人道:“你看你,又来了是不是,你要听得清楚,我可没说你是故意的,而是说你脾气不好,作起事来总是毛手毛脚,从没作过一件令人满意的事,难怪老大经常骂你。”
白梅心念一动,暗道:这俩人是和自已交过手的那个老大老二同是一伙人的?
那老五笑着说道:“好了,算是我的不对,这里跟你赔不是了,这总可以了吧。”停了一停,忽又问道:“老六,你说说这事真的可靠吗?”
那老六没好气说道:“你还不小声一点,提防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