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说他去求圣丹以保住小九那愈发虚弱的魂魄,所以她几乎每天去看望小九时,都会暗暗祈祷,希望风华快些带着那所谓的灵丹妙药回来!
这些日子里,一切都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寻常,就连她都感受到了周遭空气中流动着的紧绷与压抑!
浑然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这天,天气格外糟糕。即使呆在房间里,也让人觉得闷热难耐。
楼依依走出圣殿,呼出胸口浊气,脚才刚落到湖岸边的小道上,前方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缓缓地走着,仿似丢了魂失了魄一般,白花花的须发迎风四下飞扬,更显得他的身形萧索。
“三祭祀?”
看清了这人,楼依依顿时迎了上去:“你这是怎么了?”
“唉!”三祭祀抬了抬,大叹了声,又垂下头,准备离去。
楼依依被他这一声叹息勾得心绪难安,哪里肯让他这么轻易离开?于是她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祭祀似乎抹了把泪,声音像是沉暮的钟声一样,透着几分苍然无力:“昊然他……他……”
楼依依心一抖:“凌昊然他怎么了?”
“他,他出事了!”
三祭祀说完,捂脸痛哭起来,楼依依彻底蒙了!
难道凌昊然蛇毒终于发作了?
回过神来的她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忙拉着三祭祀的衣服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啊!”
“他死了!呜……!”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楼依依不禁退了几步,怔怔的消化着这道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说,凌昊然死了?
“他怎么死的?”
三祭祀透过手指缝悄悄瞧了她一眼,见她一脸震惊中带着悲意,不禁勾起了唇,哭得更是肝肠寸断:“他体内蛇毒发作,我们发现他时,他已经……唉!”
他犹自一声长叹,等擦完眼泪抬起头来时,面前的楼依依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下次不能往眼睛旁涂大蒜了,辣死老头子我了!”他狠狠又擦了把眼泪,脸上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却没有维持多久,就变成了一脸惊诧与恐慌。
“太,太子殿下,你为何会在此处?”
君宸轩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簇草本植物:“我刚才困了就在此歇息了片刻,没想到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三祭祀悲伤哭泣的时候,可真是连我这年轻人,都顶不住哇!”
他难得的笑得比较正经,可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揶揄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空气中顿时流动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息。
三祭祀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又擦了擦眼,忙转移了话题:“太子殿下有床不睡,何故会睡在此处?”
君宸轩未答,他恍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太子殿下又悄悄跟在楼姑娘身后啊,您是要进殿还是怎的?其实你若真想进殿,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圣殿普通人进不得,殿下身份尊贵,自然进得。再说您不也进过过么?”
君宸轩含笑颔首,一脸道貌岸然:“三祭祀为人实在宽厚,今日看来本殿下是眼花了,居然会见着三祭祀捂脸痛哭全然一副女儿态,实属荒谬。”
三祭祀顿时冷汗涔涔……
他又道:“那我悄悄跟着依依的事……?”
他语气扬了扬,含笑望向三祭祀,那双勾魂般的眼里全是狐狸般的狡黠。
三祭祀现在只剩下擦汗的力气了,只得点头如捣蒜:“下臣自然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开玩笑,人生怎么悲惨都行,可千万不能有一点小辫子被眼前这看似无害甚至如仙如神般俊美优雅却又如魔似妖般邪异的太子殿下抓在手里,如果不幸有,那么后果……他实在不敢遥想!
也许身败名裂兴许还是最仁慈的!
君宸轩一脸欣慰的替他拍了拍袖子上那不小心沾上的尘土,笑得越发友好:“不知道三祭祀是否介意告知于我,你这般辛苦做戏给依依看,目的是什么?今早昊然活蹦乱跳的过来对我下逐客令呢,不会真的这般轻易死去了吧?”
三祭祀顿时一脸如丧考妣,又似乎有什么话难以起齿,磕绊了半天,才终于醒悟过来,看君宸轩那一脸架势,他若不说点什么,怕是要用那飘浮着桃花瓣的眼神将他杀死罢!
“还不是大哥说什么昊然与楼姑娘之间缘分甚深,有夫妻之相,我这才趁着昊然晕迷,编出这套谎言,好叫楼姑娘凭着心中那份歉疚去看望昊然几眼。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