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疑惑的盯着凤倾寒:“说什么?”
凤倾寒猜想凤倾羽应该不会自己主动说出去,默了默,向尔东摆手:“你先回去等消息,还是跟往常一样,我现在去大夫人院子里!”
尔东应了一声,又向凤倾寒福神行了一礼才匆匆离去,凤倾寒抬眸瞪了一眼瑟缩着脖子站在旁边的绮山,又忍不住满眼笑意,让他去抹点药膏,自己开门,独自去了翠薇院。
凤倾寒没让人通报,直接进了主院,恰巧大夫人和徐妈妈都在,看见凤倾寒明显有些吃惊。
大夫人撇下跪在地上的凤倾羽,笑着问凤倾寒:“昨天夜里不是当值吗?怎么不直接去睡了?”
凤倾寒行了个礼才直起身子,“来向娘请个安,再回去也是一样的!”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在宫里的那套衣裳,以至于连大夫人也没有看出端倪来。
“以后值夜早上就别来请安了,你的身子也要紧!”
凤倾羽昏昏沉沉的跪在地上,感觉大夫人是从来没有的柔和,虽然跟她是没什么关系的。
凤倾寒点头,晃眼注意到跪在地上满面通红的凤倾羽,诧异的问道:“倾羽这是怎么了?”
凤倾羽还没有开口,徐妈妈赶在前头说:“夫人正在问大小姐的话呢!”
“这样啊!”凤倾寒没有如徐妈妈预想的那般转身离去,而是提步走近了凤倾羽,抬手探上她的额头。
凤倾羽很想闪开,但她身上压根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凤倾寒将冰凉的手搭在她额头上。
徐妈妈无助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皱皱眉,示意徐妈妈闪让到一边,自己跟在凤倾寒后面走近凤倾羽,装作这时才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似的,吓了一跳,惊道:“这是怎么了?”
凤倾寒又怎会猜不明白,但他性子向来稳妥,松了手回去才说:“她烧得厉害,得赶紧请大夫!”
大夫人眼底滑过一抹狠戾,随即大声责问旁边站着的丫鬟小唯:“你是怎么看着小姐的,大小姐发烧,怎么都没有说一声?”
小唯被吓到立刻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大夫人饶命!奴婢没有注意到!”
凤倾寒抬手止住,一面伸手拉起地上的凤倾羽,说:“都是无心,就算了吧!”都是生活在侯府里的人,凤倾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小唯说白了就是大夫人的人,往常没有出现在类似纰漏都是因为凤倾羽身边还有一个精明的尔东,今天早上是巧合,尔东刚好找大夫去了,才让大夫人有了这个可趁之机。
大夫人又装模作样的教训了小唯两句才放过了她,一面唤过徐妈妈:“找两个丫鬟,扶着大小姐回西厢里去吧,好好找大夫看看!”
徐妈妈领命,凤倾寒再怎样也是与凤倾羽不同母亲的兄妹,何况也是这样大的人了,并没有勉强着要亲力亲为,只是对大夫人行礼,“儿子也先回去了!”
大夫人正要点头,岂知外面家丁跑来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夫人!夫人!”
大夫人面色早已不善,还没看见家丁跑到面前已经厉声训斥他:“这般匆忙,成什么体统?”
家丁下跪,颤颤巍巍的回答:“宫里传旨的公公在正厅里等候,要夫人和大小姐一并过去!”
大小姐!
大夫人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上一回福顺传旨来要凤倾羽来最后好歹是虚惊一场,但是昨天夜里凤倾羽才在宫里出了风头,她还没来得及教训她,这会儿宫里居然又传了旨意过来,要她接旨?
凤倾寒早已示意两个丫鬟停下狡黠的步伐,闻言温声道:“扶着小姐,去前厅吧!”
圣旨来了,即便凤倾羽病入膏肓也得先接了旨意再说。
大夫人醒过神来,自己走在前面,丢下一句话给扶着凤倾羽的两个丫鬟,“快点跟上来!”
小唯喏喏看了凤倾寒一眼,跟上凤倾羽,凤倾寒这时已不能装作巧合,但他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随即也跟在凤倾羽身后去了正厅,路上他瞧了一回烧得迷迷糊糊的凤倾羽,仿佛知道她是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还特意说了一声:“好歹接了旨意再说!”
到了正厅,大夫人已经与前来传旨的传旨太监说上了话,凤倾寒回头看凤倾羽,感觉她眼底已经闪动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传旨太监看见凤倾羽来了,立刻命两人跪倒在地,清了清嗓子后念道:“今有凤氏倾羽,聪慧玲珑,特赐予三皇子楚锦宸为正妃,择时行订婚仪式;其嫡母丹棱郡主,教女有方,赏赐珠宝一箱!”
圣旨简短,但除了凤倾羽,凤倾寒有些微微的惊讶,大夫人则直接没有醒过神来,她心中念叨着最坏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传旨太监举着圣旨久等不到大夫人接旨,不禁又咳嗽了两声,问道:“丹棱郡主为何还不接旨?”大夫人醒过神来,连忙伸手接过明黄色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