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耍赖了,把她抵在了大树上,捧着她脸,不由分说地就是一番深吻,舌尖在她的唇间翻江倒海地乱搅。
“绾绾,我忍好久了,福利再多一点好不好?”
步绾绾的手被他摁上他的小腹,还隔着衣服呢,而且那柔软的指肚子本应该让他享受万分的,可才碰上去,他却立刻一声痛呼,飞快地把她的手给丢了出来――就好像被针扎到了。辣痛难忍!
“怎么这样?”他愕然看向她的指尖。
“哎,因为今天准备和她打仗,所以手上多抹了些东西。”步绾绾笑起来,曲指在他的额上一弹,笑着说:“你呀,忍着吧。”
他俊脸扭曲,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她故意的,就是不让他沾上端木纱的身体!
“野猫似的!”他抱怨了一句,理好了衣裳。
“我是野猫,未必你还是野狗?猫猫狗狗才在一起穿林越野呢。”步绾绾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凤绾绾,你还能说得再般配一点!”他一脸严肃,也认真地点点头。
步绾绾笑了起来,一拉他的手指,往前面快步走去,“走了,干活去,不许偷懒。”
二人匆匆地钻进了密林中,林叶沙沙响,一只黄莺站在枝头,啾鸣唱颂,清脆婉转的声音在林子里萦绕不散。
小夫妻穿林间,阳光从林叶落进来,沐浴在二人肩头。
若无恶人干扰,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多好!步绾绾摘了朵野花,放在鼻下嗅了一下,给帝祈云别在了胸口上。
“这是干什么?”他讶然低头,看着胸前盛开的小黄花。
“嗯,送你的。”她笑着,把手掌摊开。
蓦的,黄莺突然飞了起来,林子里骤然有股腥味儿弥漫涌起。
是熊来了?
他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握拳以待,准备一拳痛击,直接拿下黑熊。
一个黑脑袋从茂密的灌木丛里探出来,接着是熊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利齿,黑亮的眼睛里冒着凶光,盯着帝祈云和步绾绾。
“绾绾,活捉?”他一手负在身后,傲气十足地问她。
“明明是来猎豹子,你偏来捉熊,不务正业,也不管你的江山天下!你这皇帝当得不称职就算了,还无聊和人比赛捉熊,帝祈云,你越活越小孩子了。”
步绾绾点点头,往树上一靠,笑着指那只熊。
“谁说我不务正业了?我这还不是想让你开心?北商那地方,皇城虽大,却独远于尘世,是北商历代皇帝怕死,才建在那地方。每年冬天要冰封三月,不见天日。我要一统天下,必要择西崇之重镇建都,西崇位置极好,东出大海,北临大漠,鱼米丰足,还有足能打造数百万雪甲军团兵器的精铁矿……我要拿这华美江山赠你!”
他扭头看她一眼,身形突起,掠向黑熊,对付这种猛禽简直跟切小菜似的!
步绾绾也知道他的意思,人欺她,他就要一舒这口恶气!他的性格本就急躁冲动,还是在盲眼的这些年间,才磨砾了一些棱角,学会了忍耐。
步绾绾也有过很多追求者,神仙、魔族、乃至修道的人类,儒雅的、俊朗的、强大无敌的……可她和帝祈云却偏偏滋生出了爱意,像是天地造出来的一对冤家,脾气一样火爆,明明碰上了,会炸得对方疼痛,可依然无法分开。
至于浮生么?步绾绾发现,那张脸都快模糊了。
果然下药的手段是最下作的手段,经不得考验。爱情要出自真心,才会历经岁月,永存醇香。
她自打涅 ,什么意想不到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碰上了,这样的一生,也算轰轰烈烈,她其实也不想长生不灭了,就这样和爱人一起慢慢老去,看遍繁花,足矣!
“那为何非要是一统天下呢?天下分六国,你都要一一打来?”她舔舔有些干的嘴唇,笑着问他。
“六国中,西崇最重要,占了西崇,又有北商为靠,往三面侵去,海战有船,又有铁骑压上,自可成事,到时候我执掌天下,你只管享尽快活,岂非快哉?你我都是凡人身,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上那些臭老头子能怎么样?下来多管闲事?”
他已经一掌摁趴下了黑熊,笑着转头看她,风拂发丝乱,他胸前的小黄花跌下来,手腕一翻,接住了,顺手插在黑熊的耳朵边上,让这不停挣扎的大家伙看上去很是滑稽。
“说得我有多贪恋这些一样……不过,听上去不错啊!那些臭老头子确实挺讨厌。”步绾绾耸耸肩,揪了一片叶子丢向他,唇角噙笑。
从遇上他起,他这笑容就一直在她的心里刻着,骄傲中甚至带了些跋扈,他是魔宫最尊贵的继承人,他有傲人的天赋……他有资本骄傲。
“你如今野心大得很,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他的腰。
“真乖,相公我晚上好好赏你!”
他爽朗地笑起来,将被点了穴的黑熊拖到一边,给侍卫发了个信号,让他们来拖。自己拉着步绾绾继续往林子里走。
“还相公呢,我问你,豹胆之事,可当真?真能救儿子?”步绾绾笑着,小声问他。
“拖上两日而已,等西崇皇宫的眼线传来消息,我想攻打西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了。不过君瑜对草药很感兴趣,他顺便看看狐狸山上会不会有发现,而且你我也能借这密林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