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上原本混沌一片的白雾中,朦朦胧胧似有巨蟒盘踞,此刻那巨蟒正高昂着蛇头,幽幽的吐着蛇信,猩红的蛇眼好似探照灯般无声无息散着冷光。
此刻入目所及,皆是他内视气海所见,虽然空有一身法力,无奈他自己就像是丢了钥匙的保险柜,空装了满肚子的金银珠宝在身,却悲催得只能捧着个破瓷碗串街要饭,眼下可是他头回自行运转法力,本来他还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此刻一见那巨蟒,登时不由得失声叫骂,道:“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你大爷的,今天要被你给害死啦!”
说话间,只见那巨蟒猛的一缩蛇身,尔后躯干挺直,蛇口大张,华煜宸还以为它又要同往常一样,将自己折磨到yu仙yu死,哪知它竟一反常态,理都没理他那茬,只张着大口咕咚咕咚的猛烈吞咽起来。
那巨蟒身处灵台,还能吞咽什么?
华煜宸这下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眼睁睁看着那巨蟒眨眼的功夫便将自己〖体〗内‘初潮’全部吃干抹净。
好吧!‘初潮’这个词貌似确实容易引人歧义,可这真是他第一次催动〖体〗内法力运转呀!都说是‘十年磨一剑’,他都磨了七八年的剑了,好容易机会来了,可还没等他拿出去砍人呢!自己搁家里就把剑给掘折了,有这么坑爹的吗?还让不让人好好滴仗剑江湖了?
别看他脑袋里思绪万千百转千回的,可放在现实中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罢了,也不知是不是缺氧的关系,华煜宸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渐渐竟有些抵不住的生出浓浓困意来。
朦胧中,他只觉得脚踝处一轻,继而便有一股大力,将他猛的从那鬼脸女怀中拉了出来,伴着清新空气的灌入,华煜宸瞬时全身大震,整个人都蜷缩成虾米状,边猛烈咳嗽着,边抚着脖颈处大力喘息起来。
死里逃生,任谁都会无比庆幸,可还不待华煜宸喘匀了气,便觉迎面似有劲风袭来,他本能的想躲,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还不等他看清偷袭者长什么模样,自己已然被一脚踹中肩膀,叽里咕噜的滚下了台阶。
这是一个玩智商的时代,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华煜宸打小就对那些个整日舞刀弄枪,动则累得一身臭汗的练家子不感冒,要不是师父逼得紧,以他的心性,估计准成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肉脚公子哥不可。
可是眼下,他却从没如此渴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什么运筹帷幄,什么策无遗算,都他妈的是个屁!智商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叼一砖撂倒,有木有?有木有?
“还在发愣,你是真不打算活了?”
栾树扫了一眼犹在愣神的华煜宸,眉头皱得简直都能夹死苍蝇,他实在搞不懂这货脑袋里的诡异构造,只是本能的看他不爽而已。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我可未必还能及时赶到,不想死的就跟紧一点。”
经他这么一提醒,华煜宸才终于发现,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赫然躺着一台严重扭曲变形了的小型电冰箱,看它的受损程度,不难猜出其砸下来是的力度定然十分惊人,而那电冰箱的落点刚好就是自己曾经跌倒的地方。
这么说刚刚那一脚是他踢的?这样看来他倒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为毛非要用这种方法?他不信他能抽出工夫来狠踹自己一脚,却没有时间想别的办法,他虽然摔得鼻青脸肿,却也还不至于摔坏了脑袋,真当他华煜宸是傻狍子缺心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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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十来米长的冰冷石阶,两人遥遥对视,栾树昂藏而立,居高临下,目光睥睨,讳莫如深,华煜宸虽萎顿在地,却仍目光桀骜,满脸不逊。
支撑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来,华煜宸扭头吐了一口血沫子,嘴角扯了扯,冷笑道:“我得罪过你吗?”
“没有!”
栾树回答的很干脆,尔后便好似看也懒得再看华煜宸一眼,扭头便继续向楼上走去。
华煜宸眼见着他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突然哼笑一声,语调轻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了,因为我曾跟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