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这话,用来吓唬那些普通妇人还行,可用来吓唬花容,道行还浅了点儿。
收拾东西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跑到哪儿去?
到了太医院,到底是给赵青竹看过,凤至才放心,除了膝盖处红肿,没有别的事情。反倒是心月,挨了那一脚,需要开些活血调理的药。
“你们夫妻俩,一个泼了丞相孙女一脸水,一个给了宫里娘娘一脚,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金桥从赵青竹手里拿走药方,熟练地开始抓起药来,可见太医院他没少来,这种活儿他也没少干。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
赵青竹在一旁凉凉地道,这里边本来没有金桥什么事儿,可他却偏偏要掺和。
再这么下去,他这禁军统领也快到头儿了。
金桥连忙喊冤:“我可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看人家姑娘晕倒了,好心送到你这儿来。”
心月挣扎着就要起来,同花容告罪道:“这一切,都是因奴婢而起,都是奴婢的错。”
花容连忙道:“你可别跪,今天这事儿,反倒是我把你给带累了……那苏美玉明里是找你的麻烦,可目的不过是把我给惹怒了。就算这个坑咱们躲过去了,指不定下一个坑在哪儿呢!更何况,这挖坑的,出了苏美玉,说不得还有多少个人呢!”
“咳,你这左一个坑右一个坑的,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金桥头一回觉得,他这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
“今天这场赏花宴可是惠妃娘娘亲自主持,就算苏美玉再不懂事,就算她真和心月有什么仇怨,也断然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发作。而她之所以这么做了,定然是因为惠妃娘娘默许她如此。”
花容冷笑不已,这默许,或许只是简单的一点儿暗示,就足以让许多人前仆后继的找自己的麻烦。
“传闻惠妃娘娘最是和善,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金桥挠挠额发道,就算这名声是假的,她也不会轻易自毁吧?
“怎么能说无缘无故?皇上讨厌我,惠妃娘娘自然也要跟着讨厌我。皇上碍于身份不能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可惠妃娘娘若是想讨皇上欢心呢?”
花容觉得,这事儿说不定皇上也是心知肚明。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忍一忍?”
金桥愣住了,非但不忍,人家要挖坑,她还在旁边儿递铁锨。
“皇帝如今憋着的这口闷气,早早晚晚都是要出的,我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苏美玉挖的这个坑,我还是知道深浅的,就算跳进去顶多也就是皮肉伤。总好过那些不知道深浅的,一个不防掉进去,可能就要跌断脖子。”
花容笑起来,反正都要跳,倒不如她自己挑一个浅的。皇帝到底是个明君,惩治自己一回自然罢手,想来不会再有下一回。
“那这么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金桥不以为然,皇上这会儿指不定给气成了什么样呢,这就是她说的知道深浅?
花容看金桥表情也能猜出他此时的想法,苦笑道:“本来我算的是挺好,可最后还是算差了一着。本来赏花宴上的事儿,王爷是不会知道的……”
偏偏,金桥跑去告诉了他,让他目睹自己被罚。
“咳,那个,我不也是看你当着那么多人跪着,可怜么……”
金桥心虚地摸摸鼻子,虽然他确实是好心去给王爷报信儿,但也不排除看热闹这种心理。
而今听王妃这么一分析,他还是“好心”办了坏事?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花容摊摊手,总结道,“所以,心月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可,现在怎么办?”
心月一听王爷竟然踹了惠妃娘娘,登时冷汗就下来了。
“再怎么说,王爷都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应该不会有事……”
金桥见她泫然欲泣,好心安慰道。只是他没有说的是,王妃可是外人,是生是死就不一定了。
“金桥,赶紧滚去煎药!”
赵青竹瞪了他一眼,冷着脸呵斥道。
“不是有药童么……”
金桥小声咕哝,却还是在他冷冷的视线里乖乖的出去了。说也奇怪了,这个娃娃脸的家伙分明打不过自己,为什么自己却总是要被他支使着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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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娘娘挨了一脚,虽然太医说没有大碍,可人却是被抬着回的寝宫,当时就起不来了。
皇帝得了消息赶过来,就看到爱妃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的怒火更是油泼一样,当即叫了侍卫——“去,把七王爷还有他那媳妇给朕叫来,若是不来,就把他们给朕绑来。”
“是。”
几个禁卫军见皇上雷霆震怒,赶紧跑去找人,这会儿七王爷还没有出宫呢!
“你们几个,跑什么?”
金桥端着药碗刚要进屋,就看到几个手下正往这边儿窜。
“皇上说,请七王爷和王妃过去……”这几个禁卫军一见头儿也在呢,当即有了主心骨,“皇上说了,若是王爷和王妃不从,就把人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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