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环境艰苦,生存困难。
对于人类来讲,要生存下去,除了和凶猛的妖兽,灵物争夺之外,还要和其他的人类,以及恶劣的环境做斗争。
而这些斗争,往往都是艰苦卓绝,生命如同草芥。
韩辰上的秘密太多,稍不注意就可能暴露出来,当前看来还是要提升实力,和去找魔幽一番了。
回到了韩家的门口,表明了份入了大门,他望了望天空。
只是一个冬天的下午,再是普通不过了。
甚至对于他们不怕四季的修真魔者来说,根本都不会影响。
可今年的冬惨淡,寒风刺骨,空气当中都弥漫着哀伤和沉重。
“今是哀悼会,二哥三哥和十五哥、十六姐死了,韩辰你才回来。”韩明带头的一群韩家子弟,停下脚步。
除了韩明之外,也就韩琪稍微熟悉一些。
这些子弟平里都在明争暗斗,争夺、打压对方,他们今天似乎忘记了彼此的恩怨,走在了一起。
“二十三弟,几位兄姐和我们一起成长生活了多年,我们一起去送送他们吧。”韩琪道。
韩石韩子....
韩辰的脑中浮现出东城门下冷嘲讽。
几个在家族中没有影子的人,竟然得到了全族弟子的欢送?
不过,死亡之下,不管以往的恩恩怨怨,还是美丽的事物,都一视同仁的烟消云散。
或许韩明有想博取恩名来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但是在韩辰看来,那根本就是无关己要。
一名魔气修为的弟子表现的再好也是得不到组长和客卿长老的青睐。
“哦,他们死了吗?不过一把年纪了,离死也是不远了,早点死和晚点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们去吧,我没心。”韩辰与众人擦肩而过。
“这个家伙,真是恶毒啊....”韩明后的许多家族弟子愤愤不平起来。
“哼,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白有了那个资质。”
“真是冷酷无,不管血脉至亲死活。”
韩琪默默无视,韩明抱臂上观,听着这样的议论声,不自觉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韩辰给他的威胁感实在太强烈了,在韩得群的帮助下,他修为再进一步魔气八层,十七岁的年龄来看已经算是走在很前面的位置,但是他还是看不穿韩辰的修为和这个人。
到底是隐藏了修为,还是其修为已经达到了高不可攀的境地。
脸色一白,但随即化心中平静。
“没关系,只要自己掌握了韩家的,再选择攀附上一个资质强大的皇子,自己终究是会踩着他站在最巅峰的。”
韩辰没有先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去了韩家族中最南面的存宝堂,堂外设置的有一道阵法,明晃晃的没有掩饰。
他此时没有心去研究这些,敲了敲门,此堂是韩德群从年幼的时候就开始收集,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储物袋,里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不少宝物,当然这些宝物对于如今假丹修为的韩德群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丢掉也浪费了,便收集在此处。
若是族中有优质弟子或者对家族有贡献的弟子,便可以前往获得一件宝物。
韩辰先前保留了一次,此刻自然是要进去看看。
守堂的是跟随韩得群多年的管家韩越,也是管领整个韩家之人,筑基初期的修为。
但后来族中弟子多了,再加上主母东阳郡主的入住,统领整个家族的重任也落到了韩家嫡系的手上,韩越的肩膀一下子清净了起来,只需要这个存宝堂,连此次参战韩德群都没有让其出战遇险,可见其在韩德群心中分量多高。
韩越在树底下打座,看见韩辰敲门,还微笑着说道:“这位少爷,存宝堂开启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您明再来。”
韩辰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的份注明,并客客气气的对韩越道:“管家,我需要五十张符纸和兽皮,不知存宝堂内可有?若是没有,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韩越听见对方的自我称呼,面色一变,神识将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韩辰上的气息并没有掩护,他先是惊讶随即变得尊尊敬敬:“少爷客气了,您是韩家族中的天品资质,此刻又已经筑基成功,你所要的东西自然有,不过要请辰少爷稍等两分钟。”
韩辰颔首,表示谢意。
两分钟后,韩辰的面前已经堆积了两百张的符篆和兽皮,在韩辰惊愕的目光中,徐徐道:“这是存宝堂内的符纸和兽皮,应该够辰少爷使用了。”
韩辰再次谢过韩越的好意,将这些符纸兽皮收了起来,才稍微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地向着小屋走去。
他知道现在时间很紧,那名奇怪的男人一旦发现自己说了谎话或者发现悟道叶在自己手中绝对会再来找寻自己麻烦。
一股无奈感和紧迫感同时笼罩他的心头,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不管如何,事既然已经发生,就无法阻止。我只需要积极地改变自己,哪怕最终事变得面目全非,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不会顾及这些,而放缓了自己成长的脚步!”
“纵然世间荆棘一片,我亦要破开一条血路,踏上这条修仙之路,便力争成仙。”
一夜制符,辰时的天气是最冷的时候,将最后一笔勾勒完成,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目光迷惑的看向门口,有点感到奇怪,平里从良都是早早的来敲门送早点,更何况他也没有言明从良不必打扰自己。
莫非是虫族入侵的后遗症,许多地方都需要人手?
半个时辰后,魔力在体内运转了一圈,彻底的将疲劳驱散。
可是他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反而皱的更深了,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十分强烈,如流星一过,以前从未出现。
韩辰不敢轻轻将此放下,有前辈说过,人类天生具有驱恶避凶的灵兆,只是随着历史的长河这股灵兆开始淡化了,但是随着筑基成功,人体的各个机能达到了最佳,此灵兆便会在主人遇到危险或者即将遇到危机而出现。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韩辰有些不安的来回踱步。
有很大的可能会是那男子传来的,毕竟这么些功夫,韩辰只在那男子上感到浓浓的恶意。
“启禀辰少爷,家主有请。”就在韩辰心有不安时,门口走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厮。
“什么事!”韩辰冷冷道,隐隐的摸索着线路,被打断了,心中自然不悦。
“是八小姐...回来了,然后....家主召集...人前往云和堂。”小厮被韩辰的口气吓哆哆嗦嗦的吐字不清。
韩辰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手,门开了:“不是什么事不要来烦我,等等,你说什么....韩梅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韩辰猛地反应过来,眉头轻轻皱起。
这件事太突然了,灵兆一起的时候紧接着就出现了。
若是不将两件事放在一起,韩辰根本没有怀疑,毕竟他露出了修为威胁过韩梅,是个聪明人都会将此事吞下去,不敢张扬,那么此次韩梅回来必然有所准备。
自己大大咧咧的就会跑去云和堂和韩梅对峙,必定会吃亏,说不定那男子已经见到过了韩梅,并且在韩梅上做过什么印记符之内的。
云和堂中,站着的韩家族人都开始小声地交流起来,纷纷猜测家主韩德群将他们召集在此处的原因。
韩辰踏进来时,寂静无声,一瞬间停了下来。
韩得群睁开了眼睛,眉头皱着,索直接开口道:“韩辰来了,那道门便关上。”
家主的威严不容挑衅,当即有两名奴仆走了进来,掩上门然后无声的退去。
门掩上的片刻,隔绝了堂内和堂外,韩家的“主人”们瞬间爆发出一阵波浪。
但这些波浪皆是幸灾乐祸,和作壁上观之态。
“呵呵,这个就是韩家的真凤之子,我看也不怎么样。”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云贵妾,此刻踩准了韩辰跟头。
“不是吧,这辰少爷到底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个没有孝心,不懂得家族兄弟之的无之辈。”
“我听来支援的王朝大臣说,阎罗已经被破了,也就是说这个弟子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四阶势力弟子,而是一个丧家之犬了.....”
“我也听说了。”
韩家的主人们又是嘲讽,又是好奇,又是冷笑。
“失踪三天三夜的韩梅回来了,还目带毒的神色看着他,这一看就是提前设计好的。”
这和刚回族中韩云率的景象相似无几。都是想要将他们处之与后快。
韩辰看了看正堂的人,正位上的韩得群、东阳郡主和她的嬷嬷,下堂左边的是四位贵妾、八位良妾和一众小妾、右边的则是以韩明为首的一众弟子。
看来一切都是准备好的,等着他入瓮的。
韩辰扫了室内一圈,低头同长辈见礼。
在行完礼的瞬间,韩梅那姣好的面容一下子锐利至极,几乎一瞬间就盯上了韩辰。
“听梅儿说,你偷了侦察镜并找人毁了他的元英,如今这个时候了,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后果了。”韩得群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一个家族还没兴起就开始内斗,怎么看都像是落败的景象。
韩梅都不管礼仪了,快步走了上来,森森的看了韩辰一眼,然后又对韩得群道:
“父亲,我知道女儿的资质一直都比不上二十三弟,可碍于血脉之亲,我都是一直相让于他,可到最后却受到了那样的侮辱,若是父亲不信,可将其储物袋取来,那侦察镜肯定还在他的上,父亲将其翻出来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储物袋是一名修士最的秘密和**,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人检查,哪怕是侦察镜没有在他的上,也不容忍侵犯。
而且韩德群口中所言韩梅被人毁去元英,那么是何人所毁,还是韩梅自导自演的一番话。
陈贵妾也低着头哭泣:“老爷,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呀,才让八小姐遭受如此大的侮辱,竟是不留活路的一般,呜呜....”
陈氏一味的哭惨,并没有疯疯癫癫的前来指着韩辰一番,族中子女自是凌驾于一甘妾氏以上,她这样的一番作态完全得到了相当大的一个效果,果然韩辰就看见韩得群额头的青筋更突出了。
“真是好一场大戏啊。”韩辰微微侧,看着陈氏一副要死要活的表现和韩梅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女儿姿态道:
“父亲,既然八姐口口声声这般说我,可是有何证据?至于储物袋乃是一名修士的家底,韩梅凭什么看我储物袋,更何况我如今筑基修为,岂容她放肆。”
以前,两人平起平坐,韩梅可以仗着早出生而教训自己。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是筑基修士,在族中都是可以和韩德群以平辈相称平起平坐。
韩得群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神识仔仔细细的打探着韩辰的修为,韩辰也没有遮掩任由他的神识查探。
越看越是高兴,越看越是兴奋,看着韩辰的目光犹如看一块宝玉,那目光似乎是在看着韩家崛起之时,方才的质疑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巨大的困境,一下子笼罩在了韩梅的心头她呼吸都压抑了几分。
韩得群的态度关乎着正常形式的走动。
她的心脏,在此刻砰砰直跳。一个个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如电光闪现,她还怀揣着一丝侥幸,只是很快这抹侥幸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韩得群已然是挥了挥手,“罢了,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理,小八被人打晕玷污,然后被洗劫,将侦察镜也弄丢了,不过看在你本也受了伤害便不作处罚,都散了吧。”
韩梅的一颗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有想过韩得群在知道韩辰筑基的态度,她本来也是准备打落牙齿往血吞,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那个大肚子男子玷污,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韩得群不打算处罚韩辰,并打算将一切罪责都安在他的上。
韩辰眼中无色的瞧着事态的发展,他总觉得事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
“父亲。”韩明站了起来抱拳道:“侦察镜毕竟是我族宝贵的魔器,不调查个水落石出出来岂不是冤枉了八妹,不如按照八妹的办法,将二十三弟的储物袋翻出来看看是否藏有侦察镜,这样也好证明辰弟的清白,母亲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也觉得五少爷说的有理。”云贵妾第一个站出来。
韩得群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东阳郡主。
这个人的态度有着绝对的作用。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东阳郡主十分不舒服的看了一眼韩明,几乎要在他的心里面,但韩明面不改色,手中的拳头却是握紧了。
其他人都感觉到东阳郡主的不悦,都不敢开口。
“夫人....”嬷嬷看着郡主左右为难,不得不开口小声的提醒一下。
东阳郡主的目光一下子犀利的转向在韩辰的上,直接点头表示肯定。
在她心中一个庶子的命自然是比不上韩明手上的把柄。
只是她恼怒的是这个该死的庶子用这个把柄将她“嫡女”害没了,阎罗被破也没有嫡子韩云山的消息,看见韩辰回来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这个杂种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于他,等除了韩辰,她可就要出手对付韩明。
可惜想法是比较简单,韩辰直呼其名:“吴熏你凭什么同意看我储物袋,莫非是肖想我的东西。”
以前他或许还要让这嫡母三分,但此刻已经是没有必要了。
况且其一,必定会有其二。
他可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只是此时实在让他懊恼,形有些对他不利。
“大胆!你一个家族庶子也敢直呼我的姓名?”东阳郡主立即瞪大双眼:“我怎么就不能检查你储物袋,就凭我的份,我是韩家族长夫人,更是你的长辈。”
此刻韩明也是看呆了,他本只是想将事搅浑了,但没想到韩辰格这么冲,筑基了就目中无人,竟然不将东阳郡主放在眼里。
但心里隐隐有些期待,闹大了好,闹大了就能更快的处决掉韩辰,这个最大的威胁。
“哼!郡主?叫你名字是给你面子,我的父亲姓韩,母亲早已经死了,而你不过是韩家主母,可你有当家过韩家之事?只在你的郡主府里面,那么今你便只能旁听,而不能当家我韩家之事。”
韩辰眯起眼睛,言语如刀。他十分干脆利落,直接撕破了脸。
若是魔气境界,他此刻必然被打压,但是如今他有了筑基修为,地位上已然不惧东阳郡主,他若是愿意,立刻就可以建造一阶势力。
看到韩辰直接和东阳郡主对骂,其他妾氏弟子都默默地选择了作壁上观。
处韩家这个大漩涡中,都心有城府,哪怕是没有城府的,也会锻炼出城府来。否则早就成他人的踏脚石,根本没有机会还站在此处。
更何况两人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筑基境界,根本容不得他插嘴进去。
站在郡主旁边的老妇吴氏却是放出了后期的威压,沉着脸呵斥:“郡主教训,何来庶子的无礼顶撞,以下犯上,该当处死。”
说完,挥拳向韩辰飞来。
韩辰面无表,但心底却十分凝重。筑基后期的实力绝不是他初期能够对付。
几乎是在一瞬间,蓝色的火焰凝聚在了手掌上面。
不闪不躲,韩辰打算对抗一掌,若是闪躲,他便落了下乘。
韩得群目色暗了一暗,并未出声说话,他也想要看一看韩辰能否抵挡的住吴氏的这一掌。
韩梅几乎抑制不住笑意,韩明将头转到一旁,完美的装作一副为韩辰不孝而深恶痛绝的模样。
资质好又怎么样,偏偏在自己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冒然顶撞,自取其辱。
再者,郡主虽然和他韩辰修为同阶,但毕竟份在那里摆着。
而这些,是韩得群给不了他们的,也是韩得群就算知道了东阳郡主在外头乱来,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他现在的修为仅只有假丹境界,而没有到魔丹,便绝不能是南王对手,更不可能像韩辰这般心无城府的撕破脸皮。
被打死也是活该!最好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两人的拳头落在了一起,泛起一股涟漪,向外波澜。
吴嬷嬷一惊,她轻敌了,没有想到韩辰的体术练到了这个级别,几乎是一下子就将她击飞了出去。
附骨如蛆,打算施展毒手。
“住手。”东阳郡主面色一沉,目光冷厉。场面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人都被眼前的景象下呆了,筑基后期的吴嬷嬷竟然被打败了去。两人可是相差了整整两个小阶品,中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如今,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吴嬷嬷沉愤怒的脸上。
这个该死的小子,她若是出动全力,他必死无疑。
但时机已过,韩德群看见韩辰的表现,肯定不会再给她出手的机会。
韩辰勾了勾嘴角,洁白如玉的手掌上带着微微的红,淡淡的看着东阳郡主道:“吴老妇口口声声说我不知尊卑,还私自出手,以下犯上,不知嬷嬷此种行径又算什么。”
“就算我有错在先,那也应该是由父亲韩德群出手,什么时候轮到吴道友先发话动手了?”
“更何况此处乃是我韩家议论处事之地,吴道友一个外人却参与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韩家的族长,而我的父亲却只是个摆设。”
他每说一句,韩德群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吴嬷嬷的脸色就仓皇一分。
若是被外人知晓,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居然被刚刚筑基的小子唬住简直是笑掉大牙,更何况韩辰此刻更是诛心,一口一个吴道友的称呼她,完全将她当作了外人。
几乎要将吴嬷嬷平生以来的罪行都公诸于众。
“此等形,若落入外人眼中,不会嘲笑父亲,还会嘲笑郡主,边竟多出了一个奴大欺主的奴才。”
“小子你血口喷人!”吴嬷嬷恼羞成怒,涨红了一张脸。
她是南王妃边的忠仆,在整个南王府都十分的受人尊敬,便是南王府的公子小姐见了她也是要恭恭敬敬的。
东阳郡主平对她十分尊敬,她也是一心护住东阳郡主,便是韩德群她也是不怕,她手上有好几张底牌,对战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不知不觉就逾了规矩....但那也是理所当然,她毕竟也是指导其修行的半个师傅。
但没想到,今被一个十四岁的臭小子当面奚落,自己出手还没能一击将他拿下。
虽然这一击对方用了巧力,但没拿下就是没有拿下。
被揭开了遮羞布,她吴妇也不会当面承认。
在座的弟子们都沉默着,默默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尽管韩梅和韩明都十分不甘,想要帮助吴嬷嬷一臂之力。
但是政治嘛,此刻韩辰又将这件事弄到了家族的大事大非上面,此刻谁若出口,必然将被视作吴嬷嬷一队,而打伤了韩德群的脸面。那样就更得不偿失了。
可是就这样放过韩辰?他们又觉得可惜了。
尤其是韩梅,心中的怒意几乎冲天而起,打算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了。
可是韩德群飘冷的目光和陈贵妾牢牢的将她拉住表面,她从来都不是韩辰的对手。
过去不是,今不是,未来也不是。
见到整个大堂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走去,韩辰呵呵冷笑,面带嘲讽的看着吴老妇。
大堂内,回响着老妇人的袅袅余音。
这个老人几乎是子发颤,这种寂静让她感觉到势单力薄。
连东阳郡主都有些犹豫是否要出手帮助她。
不同了。
况已经不同了,韩辰这个新晋的筑基少年实在是太诡炸了,他提出的问题几乎都是她居心叵测,想要将韩家揽入自己手中。
偏偏种种迹象表名,她还不能反驳,只能担当起这个罪名。
她怎么能不恼怒,若是和平时期还好,韩德群看在他的面子上,绝对会给她几分薄面,但如今正值虫族,就算是假丹修士也有死亡的可能。
若是他韩德群死了,这个家族岂不是顷刻间就要落在她吴嬷嬷的手上。
她能想到的东西,比她还高一级别的韩德群又怎么能想不到,祸水东引,好一招破釜成舟的手段。
论计谋,她此刻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她感到了棘手。
厅堂里一片沉寂。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伤残的老狼,孤零零的站在一群其它族群的狼族中。
周围的狼群,环伺在他的四周,用深沉幽绿的目光漠然地盯着她。
不过片刻,东阳郡主沉惊异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个令人心凛的冰冷笑意,对韩德群敷衍的道:“我累了,现在需要下去休息,这次族会,家主全权做主。”
她这样的态度代表着妥协,也代表着要保住吴嬷嬷。
给了自己台阶的同时也给了韩德群台阶,毕竟吴嬷嬷的份和实力都在那里摆着,韩得群未必就有十分的把握将之杀死并且不受伤害。
“韩辰,”云贵妾张着胆子叫道这个许久都没有叫出口的名字,不想这次事件就这样轻轻放过,“你胆大妄为,出言无状,快些向主母和嬷嬷赔礼。”
众人:“....”
谁也没有料到,云贵妾竟会在这个时候开腔。
岂不是瞬间让东阳郡主下不来台,毕竟这个时候韩德群的喉咙里面还有着韩辰插进去的刺还没有拔出来。
吴嬷嬷恼恨怒火,东阳郡主同样十分的不舒服,面无表的看了其一眼。
便连一直稳如泰山,觉得可惜的韩明此刻也是有些急了,心里直骂云贵妾蠢笨。
云贵妾却是没有看到这些,只看到韩辰没有出声,心里爽快了不少,连声催促:“辰儿,快点向吴嬷嬷赔个不是。你年轻气盛,主母大人,定不会怪罪你的。”叫声软糯带着亲。
完全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韩辰只是眸光扫了过来,神色淡淡:“韩家的会议,一个妾室都敢插口,有吴道友这样的外人插手之前,云贵妾也当引以为是才可。”
竟连庶母都难得称呼。
云贵妾:“.....”
韩明脸孔涨红,被云贵妾愚蠢到家了,费尽心机回来的地位,一下子就要没了。
他简直是呕的吐血的心都有了,从韩辰露出筑基的修为后,一切形式对其都已经十分的有势,再加上东阳郡主的发难不成,今所获必然全是韩辰的。
可是眼下,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低声斥责喝令云氏退下。
疾声历色,满目怒容。俨然一副全心护着母亲的好儿子!
韩辰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毫无动静,因为接下来韩德群就将云氏贬为通房不得参与家族议论。
云贵妾:“.....”
“气晕”了过去。
然而,韩德群却是理也不理会,只是开口道:“此次会议,韩梅没有证据,随意攀附当作无效,韩辰修为属实,的确达到了筑基境界,按照家族法规,在此晋升其长老之位。把这个消息传下去整个韩家都乐一乐。”
说完,韩德群站起来,当先离去。
韩家庙小,此次的宣扬也只是在一众奴仆和客卿长老上,而主干力量皆在云和堂内,韩辰有些庆幸,要不是他是韩家这一辈的第一个筑基者,便危险了。哪怕侦察镜没有在他的上。
“恭喜,恭喜....”韩德群走后,一众韩家子弟妾氏都走道韩辰面前,拱着手,各个都是满脸的笑容。
韩辰亦抱拳,笑脸迎之。
“恭喜,恭喜啊。辰弟这次大突破,后前途不可限量讷,可真是让五哥羡慕不已。”
韩辰愣了一愣,随即浮现出更加温和的笑脸来,谦虚而谨慎:“我此次突破的确是走到了五哥的前面,但五哥的心狠手辣,和翻云覆雨的手段才真的是辰弟应当学习的,只是希望五哥要活得好好的,一直都不要出事呢。”
韩明似没有听见韩辰语气中的警告,只是笑了笑:“看来辰弟是真的长大了,承你的吉言,我必然会好生修炼的。”
韩辰再次和韩明谦让了几句,同时对着其他长老拱手。
他在韩家生存了这么些年,这等逢场作戏简直是手到擒来。
他进退有据,言语温和人无不是如沐风。
韩梅在旁冷眼看着,越看越是心寒。这韩辰的一言一行简直老道含蓄,分不清楚是真是假,这难道就是天生的政客料子吗?
他感觉到了极冷的寒意包裹着他,这次作对十分的不明智,但是做都做了,至少眼下还能保住命,若是没做,早就死在了那个诡异男子的手下了。
最终,韩辰微笑着和一众弟子打过招呼,其中还包括韩梅,丝毫没有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离开了家主阁。
“前辈,任务失败了,韩辰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并没有让其储物袋公开打开。”韩梅的别山居内,韩梅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脸上是带着谄媚的笑。
她的对面是一道虚影,大着肚子却长相英俊的男子,悠悠笑道:“说实话,这件事我要感谢你,不然我可就真是小瞧了这个男子,等我到时,这韩家便是你的囊中物了。”
韩梅目光闪了闪,心里面有些不信,然后面上却是笑颜如花:“那就多谢前辈了,不过我的修为低下,就算是一心想要追随前辈为前辈效力,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韩家的当家人实力是假丹境界。而我的修为不过是魔气七层。”
说到最后,韩梅隐隐的有些期待,若是这位实力强大的前辈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那么很容易的她的修为就会一夜千里。到时候和韩辰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小。
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木头,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这几你将韩辰看牢了,我很快就会再来云城。”大肚子的英俊男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
韩梅有些失望,然而却什么也没有说,恭恭敬敬的将其送走了。
.....
三天后。
韩辰盘坐在桌子前,脸上映照着白光。
一片金色的光芒,在桌面上绽放开来——制符已经了尾声。
韩辰一边用着意识控制着精神力,一边将精纯的魔力注入到符纸当中。
金文骤然消失,一张全新的符文落在韩辰的手掌中。
它的外形和普通的符篆并不相同,但是外形上面却是缩小了很多。
也圆润了不少,自动的将周边角料清除掉。
“终于画出上品符篆了。”韩辰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这等制符实力,相信他不用再担忧的问题。
而且他魔器不够的底蕴也增足了不少,虽然符篆每次只能耗用一次,但是相对来说,却相当于上品魔器的全力一击,且不消耗魔力。非常好用。
而此时,韩明的状态十分的不好。
屋中的贵重物品统统砸得粉碎,他满脸苍白,躯遥遥坠,仿佛腿骨被人打断了一般。
他感觉世界一片黑暗,天都要塌了。
他偷听到父亲要将韩家族长之位传给韩辰,他为什么要传给韩辰,那个自己的死对头?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他韩辰能够筑基,难道他韩明就不能筑基了吗?
可是不论如何自己终究是要慢,下品魔根资质和上品魔根相比,根本就是土鸡瓦狗啊!
想着想着,韩明就流下泪来。
一年的部署,已经深深的扎了根的势力,此刻全部被瓦解了。
这一刻,他的心气劲,都被抽空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时间还足够,只要他细心部署,总有一天这个韩家会是他的,韩辰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是如今,韩德群用事实告诉了他——他的资质远不如韩辰。
他最骄傲最自信的地方,被韩辰毫无压力的压了过去,在这一刻猛地全数崩溃。
“啊啊啊啊!”韩明仰天怒吼,额头青筋直冒,他瞪着红了沁出血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扇大门。
“没有,我还没有输。我还有机会,只要我在父亲宣布之前,实力超过韩辰或者韩辰死了那不就可以了吗?”他的一只手扣住桌角,用力太猛,手心呕出了血液,钻心的疼痛让韩明的求功太强。
他的上没有一点气势,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千般变化,早已过了无数次了。
死灰复燃,再次燃烧起熊熊烈火。
一阵风,顺着敞开的大门和窗户,吹进这厅堂。
夜间的冷风,刺激得他浑一颤。
......
这是一处废弃的矿洞极深,一眼望不到尽头。
仔细打量一番,韩辰也是没有寻到魔虫的踪迹。
他总感觉这次是遭受了算计,毕竟谁也想不到云城城主会下达这样的一个命令他和另外一名筑基修士来探寻这所谓的虫洞,可是又是谁这么大胆能够命令到云城城主,便是那人是魔丹修为,但是吴家大举来人,怎么也该给一分薄面。
矿洞中曲折暗,墙壁上面怪石嶙峋,呈现出青铜的青蓝色,还能看见许多虫子留下的残渣,已经人类的尸骨。
这里是冯家的一条储藏百年的矿脉,早已荒废多年,想来是其中有用的青蓝铜矿被挖的一干二净。
不过很快就传来了一道声音,砰砰作响,而且丝毫没有停歇的缘故。
韩辰眉头一皱,并不想走下去,但是后的瘦削汉子却是推了推他。
“快点去看看,有结果了好回去交差。”瘦削汉子,目中精光闪烁、顾盼之间,透露着一股机警狠辣的味道,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韩辰一眼,淡淡的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林寻大哥,你看那声音来的诡异,我一个小子实在有些胆小,不敢去看啊。”韩辰笑着说道,还装模作样的抖了抖子,他能看到这个筑基巅峰的汉子上有着一股隐隐的血气,绝对是久战沙场的魔头,他这番表现不求能瞬间打消其心中疑虑,但也会让对方下意识的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