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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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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求救

香羽冷冷看着老婆婆道:“你这个贱人笑什么!快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老婆婆笑道:“夫人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石侯不会让人出去的!再说你和我不什么不同,石侯现在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对了你不是做了首诗,怎么说的来着——”

“叶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乐玲儿扶柳花影坐起来。

敬炅道:“走吧,总要试试看,你不想见见李闵吗?”

噬魂从怀里拿出个布包道:“这是琅琊宫的药,是诸葛蓉给我的。”

老婆婆道:“她在哪儿?”

噬魂看了眼李闵。

老婆婆接过药,痴迷地闻了闻,“就是这个,我找了它十几年,终于又闻到它了!”

香羽道:“你要是晚一个月进墓,你也会拿到。”

老婆婆没理她,将药吞了下去。

没有李闵期待中的变化,只是神色好了点。

老婆婆道:“诸葛家的人果然与我们不同,走吧,敬炅,咱们出去。”

石壁,石壁,除了石壁还是石壁。

敬炅举着火把道:“怎么回事!”

老婆婆古怪的笑起来,“石侯,石侯,你果然不想让我们出去!”

敬炅转回身道:“你说什么!”

老婆婆没理他,对着香羽她们道:“石侯等着咱们呢,他不会让咱们出去。”又对李闵道:“小伙子,你下去以后可是要和石侯抢女人,可要做好准备。”

敬炅的两个侍卫冲到石壁前,用刀把一个劲的敲。

老婆婆道:“敬公子,你的侍卫要是再敲,咱们死的更快,我在这里十几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这里!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敬炅怒吼道:“闭嘴!你这个臭女人!不是你,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老婆婆流下眼泪道:“你和他们一样,我本来以为你不一样。”

敬炅哪儿功夫听她说了什么,和两个侍卫趴在石壁上希望找到机关。

轰隆隆,一阵巨响后从石屋顶上散下细沙了,转眼就没了所有人的脚怀,噬魂乐玲儿紧靠在李闵身上,李闵探手将愣在一旁的香羽拉过来,几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这里石壁边一亮,“都督!都督在吗!”

敬炅大喜道:“李闵在这里!快救我们出去!”

几条绳子被放下来,敬炅三人一把拉住拼了命的往上爬。

乐玲儿她们刚醒,四肢无力,李闵噬魂将她们绑上,叫人拉上去,这里沙子更厚,下落的速度更快,等不到再放绳子李闵噬魂老婆婆三个就会被活埋。老婆婆在石壁上一摸,石壁上开了个洞口,道:“快进去!”然后朝上头的人道:“往西挖两丈入下挖见到石头就到了!”说罢一蹿身也进了洞。

黑漆漆的洞里,李闵抱着噬魂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咳!咳咳!小子,看来你要陪老身葬在这里了!也不算让你白用了李家的名号!”

“老婆婆,你受伤了?”

“嘿嘿,小子,你想杀我就尽管过来试试!”

噬魂紧抱着李闵,道:“李夫人,到这样的地步,你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老婆婆道:“本来以为只有这两只猞猁狲陪着我。很好,太好了。”

李闵道:“你十几年前就来这里了?”

“老身为何要骗你。对了,你是想知道我为何到此来?”

噬魂道:“乐玲儿她们是想能有自己孩子,你——”

老婆婆笑起来,道:“小伙子,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李兵。当年你为什么到李家,和蝶夫人一样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李闵现在叫什么?”

“孙荡。不知道现在改过来没有。”

屋子里响起嗤嗤声,噬魂惊恐道:“它们来了!”

李闵抱着噬魂到了老婆婆一边。

老婆婆道:“我们的小朋友来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火折,吹亮。石屋中满中黑乎乎不段涌动的虫子,要不是李闵快一步,他们两个已经被吃掉了。

老婆婆从石壁上拿了盏灯道:“走吧,这里太脏。”

李闵却抱着噬魂没动。

老婆婆转回头,道:“你是个都督,看样子手下有不少人?你希望他们能挖穿石室救你?嘿嘿,别想了!石侯用了整整十年时间耗用不止万金打造这个墓穴。顶上用了石砖浇铜,除非你手下能请下天神雷击,否则休想让你逃出去,走不走?”

李闵道:“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顺便让你看见有趣的东西,也不算白在世上走一遭。”

李闵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没了她的猞猁狲自己两个非死不可,只得跟了上去。一路上满是躁动的黑壳虫,若不是那两只猞猁狲一前一后,李闵两个怕是连骨头也剩不下,就是如此的情况还时不时有几只黑虫子从石壁上跳到李闵噬魂的身上,李闵噬魂人手一只匕首护身这才没被咬上,奇怪的是没一只黑壳虫对老婆婆感兴趣。

她对石墓非常熟悉有的时候前头还有路,她却转到边上的石室里,有时候明明是死路她偏走进去。随便在石壁上一摸石墙上便出现个黑洞。三个人两只猞猁狲到了一扇门前,跟在他们之后的虫子都有巴掌那么大,还有一只跟人头差不多大的,口器边上的螯反射出黑亮的光,从腹部发出嗤嗤的叫声。它们像是怕什么,停在离门两丈多远的地方,暴躁的走动发出哗拉拉哗拉拉的声音。

两扇对开,各由一块完整的巨石打造,雕工精细山水人物走兽魔怪,再往上看,隐隐约约的白石顶泛着一点金光。老婆婆停住脚步,道:“当年石侯说我们以后都会跟着他住在这里头。我们为了逃生选择替石侯出府做事,没想到还是要死在这里。”她斜眼看了看两个,道:“你们两个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永远也不用分开!”说罢掀起门前的一块石头,回头道:“小伙子,帮个忙吧。”

李闵两个走过去,石砖下是个铁环。

“年纪大了,拉不动了,你拉。”

噬魂道:“一起拉。”

老婆婆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说着探出一只手,同李闵一起拉出铁环,铁环连着的铁链在碰到石头上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石门喀拉拉打开条缝,门里腾地一下亮了。

“行了,门开了。”

门的缝只够一个人通过,老婆婆走过去,两只猞猁狲跟在后头,那些虫子没动,最大的那只试图向前一步,但刚过一点就退了回去。

李闵噬魂走进石室里。石室比前头见的大出十倍不止,石壁上百多盏灯,天蓬上星星点点闪亮。正中心是个巨在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个石棺。

老婆婆道:“你们不会和我争吧?”

李闵道:“你自己请。”

老婆婆走上石棺,回头看了眼李闵躺了下去。

李闵环视这个石室,心想,这就是石侯给自己准备的墓室,宝藏又在哪里?

石棺里传出声音道:“你是不是在想石侯的宝藏?”

李闵道:“你知道?”

老婆婆道:“不知道多少人来找过,可是没一个能逃出去,你也不能。宝藏?”她笑道:“你们也不想想,石侯是怎么死的,他怎么可能提前给自己弄个宝藏出来,就算有魏王也不会放过。这里头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了。”

“你听!”噬魂抓着李闵的手低声道。

可怕的嗤嗤声又传来了,它们不应该是在门外吗?

李闵跑到门外,方才那只灯被留在外头,虫子却都不见了。

噬魂拉了拉李闵,捂住李闵的嘴,李闵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只见见石壁上多了有几个洞,从洞中掉落下几只黑壳虫。石壁上传个轻微的嗵嗵声,裂开个纹,然后石块噼里啪啦地往下落,接着嗵地一声,石壁出现半人多高的石洞,门前的那只大虫子从洞里掉下来,发出碰地一声。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这就对了,出不去的,还说什么?”老婆婆在石棺里说个不停。

李闵想提醒他,就在这个时候洞中涌出来的黑壳虫越来越多了,转眼就如同瀑布一样。

“你们在弄什么?”老婆婆从石棺里不满地抬起头。两只猞猁狲在她身边怪叫起来。但黑虫只是略一滞然后继续向石棺而去,虫子铺满了半个石室,转着石棺转走来。

李闵看向老婆婆的脸色惨白异常。

老婆婆发出咄地一声,两只猞猁狲扑出去,黑虫在它们的攻击下死伤惨重,但越来越多的虫子涌过去,涌到老婆婆的脚边,老婆婆脱下上衣,疯了一样挥舞,作用却不大,越来越多的虫子扑到她的脚上脚上腰上肚子上,肩上,她张着嘴,将衣服扔出去,朝天大叫道;“石侯!”虫子扑到她的嘴里,整个人都被虫子覆盖住了,惨叫声在石室里回荡。一切来的太快,快到李闵噬魂反应的机会的都没有,虫子滑落,血红的骨架散到石棺里。但虫子似乎只对石棺感兴趣,对李闵两个大活人一样兴趣都没有,对那两只在虫海里打滚的猞猁狲也不感兴趣,只要不招惹它们也不攻击你。

猞猁狲总规是在虫子堆里,在惨叫声中被虫子包裹住,猞猁狲被虫子咬死,攻击猞猁狲的虫子也死了。死虫子围了一大圏,活的虫子都绕开这个圏走。

“怎么办!”噬魂泣抱着李闵泣道。被万虫所噬,生不如死。噬魂说着就打匕首架到自己脖子上。李闵连忙阻止。

噬魂道:“我不像受这个苦!”

李闵道:“还有救!”说着一指那件被老婆婆扔出来的衣服,虫子都绕着它走。

“有什么用!”

李闵道:“一定是石棺里有什么东西让虫子不顾一切往上冲,只要咱们逃出这里,就能避开它们。”

噬魂抱着李闵道:“就算跑出这里还不是被困在石室里。”

李闵道:“只要不到最后,就不要放弃!咱们还有大把好日子过。”

李闵拿出匕首冲上去,挑开虫子,跳到那件衣服上。

“不要!”噬魂叫出来。这一叫声引起了虫子的注意,几个虫子试探着向噬魂而去。

李闵睁开眼,虫子并没攻击他,而是绕着他走,这件衣服还是有用的。李闵拿起衣服系在自己身上走回来,挑开虫子,拉关噬魂道:“我来的时候先进遇到一个大池堂,石壁上有洞,虫子应该就是通过这些洞往下,咱们拿着这件服从洞里走。”

“万一……”

李闵道:“那就是天意了!”

“等等”噬魂道:“把它们也带上。”

两个个紧抱着小心翼翼地走在虫海里,走到那两只猞猁狲的身体连上,李闵用匕首将虫尸挑开,将尸体拿起来,凡是滴到猞猁狲血地方虫子都不过去。李闵噬魂对视一眼,然后拿猞猁血往自己身上涂。

一人拿了具猞猁狲尸走到洞口,这里石室里的虫子已经铺了两三层,越往石棺,虫子越多,如同是个小丘。李闵回看一眼,拿着灯,拎着猞猁尸跳到洞中。

黑漆漆的洞里充满了腥臭气,李闵几乎在吐出来。四周越来越窄。

“李闵!李闵!它来了!它来了!”噬魂急叫道。

李闵紧靠着石壁,叫噬魂快往前走,顺着微弱的光看回去,只见那只大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根了进来,小虫子从石壁上往前爬,噬魂身上已经挂了两只,李闵忙用匕首挑开,狠狠刺下去,冒出黑水泛着恶臭味。

眼看着大大黑壳虫越来越近,李闵将手里的猞猁狲尸扔过去,大小黑壳虫忙向后退,李闵松了口气,叫噬魂快往前爬,石洞变得很窄,只容一个人爬过去。石灯熄灭,洞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噬魂边哭边爬,“李闵,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咱们会出去,你会生很多孩子,他们会围着你叫妈妈,拉着你玩,对着你哭!”

嗤嗤声大起来,是那只大黑壳虫的,它的叫声低沉与别的不一样,它是怎么过来的?不容李闵细想,脚上传来刺痛,只是一个,李闵知道,在鞋上涂的猞猁狲血起了作用,从没有的恐惧感转眼就笼罩住李闵,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冒然跳进这个黑漆漆满是怪物地方。李闵拼了拿地往前爬,脸贴到噬魂的后头,噬魂却一动不动了。

“噬魂!噬魂!”李闵急叫道,大黑壳虫离他只有几米远,那般特异的腥臭味让李闵几乎窒息。

噬魂道:“没路了!”

没路了!

李闵心往下沉,真的要死在这里?他想也没想,把那件衣服扔了过去,以图多换点活着的时间。

噬魂道:“李闵,我们真的在死在这里了!”

李闵靠在石壁上,道:“别怕,有我在。”

噬魂道:“我真想你现在能抱着我。”

李闵将手放到噬魂的后头。

噬魂呸了一声。

虫子没爬过来?怎么回事?

“你身上带着火折吗?”李闵道。

噬魂道:“没有——,有,有。在我腰上,可是我手拿不到。”

李闵道:“你伸平腿,我爬过去拿。”

噬魂伸平了腿,李闵趴到他的腿上,一点点往前爬,手伸到她腰上,“在哪?”

噬魂呼吸急促道:“不是那里,往左一点,不对,过了!”噬魂的声音发颤,“对就是这儿!”

李闵拿出火拍,吹亮,往后一照,头皮跟着麻了,身后就是那只大黑壳虫离着李闵的脚不到一米远,四只节枝状的脚死死扣着那件衣服。小虫子凑上去,立马就会被它嘴边的大螯刺穿,黑汩汩的汁液流了一大片。

它们方才那么怕那件衣服,现在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老婆婆躺到石棺里时沾了什么东西?对黑壳虫的诱惑使它们连恐惧都忘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从里出去不然一会儿虫子就会冲过来。

噬魂道:“李闵!李闵!”

“怎么了?”李闵绞尽脑汁想办法。

“你能过来抱着我吗?我不想一个人孤单的上路。”

李闵两眼一亮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李闵道:“一定有人在石棺上涂了那些黑虫子的激素诱使它们围在墓室周围,万一有人进入石室就相当于给它们打通了道路,虫子会跟着盗墓者的后头,使盗墓者有死无生,而石侯在石棺里,它们没办法伤害到。”

“这有什么用?”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石头应该是灰岩,看到那些虫子黑色的汁液吗?其中有股浓烈的酸味。它们可就日用这种黑色的汁液腐蚀岩石再挖出洞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出去子?”

李闵回头看着那只大黑壳虫道:“能不能出去就看它了!”他让自己紧靠在石壁上,一手拿火折,一手倒提匕首,试了两次,道:“噬魂,你的功夫好,能不能刺死它?”

噬魂道:“各位换个位置。”

两个人伸直了身叠在一起,在洞里换了位置,噬魂道:“真行吗?”

李闵道:“刺!”

噬魂咬着牙,手腕一甩匕首直刺大黑壳虫地口器而去。

噬魂这一匕首打出去又快又狠,只见一道寒光直刺入大黑壳虫的嘴里,腥臭的为黑色汁液涌出来,流了一地,边上的小虫子纷纷后退,石穴地面涌起一个个小泡。

李闵喜道:“不错。快把它拿过来。小心别被烧到!”

噬魂一开始用脚勾后来用衣服包着手将黑虫子递过去,带着强烈酸味的黑虫子离着李闵的脸只用几厘米他几乎可以听来黑色落到石头上发出来的刺啦声,当然这只是他的幻听。噬魂将那件衣服和猞猁狲的尸体都扔到后头。小虫子们蜂拥而上,将衣服裹住却离尸体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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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芳疑惑地看着敬延寿。敬炅真的是自己消失的?

敬延寿道:“叔父以为是小侄二叔藏起来了?”

王洛芳忙道:“贤侄不要误会,我只是奇怪这样一个时候,敬大人带着蝶夫人会去哪儿?”

敬延寿道:“附近百里都已经铺下探子。通往金院的路都已经被封了,探子进不去。叔父与李闵有些交情,能否去看一看。”

王洛芳道:“你去确实不合适。我就走一趟。”

“报!”传讯兵道:“豫章王府书办崔德临求见。”

敬延寿道:“崔家来人做什么?”

“敬兄的消息有谁知道?”

敬延寿道:“他们一定在我军中有探子。”

“让他进来,看看说什么。”

敬延寿道:“有请!”

不多时,从外走进个峨冠博带脸扑厚粉的瘦弱文士,进帐来深施一礼,道:“见过将军,啊!原来王大人也在这里。自从东都一别,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敬延寿道;“请座。”

崔德临入了座,笑道:“不知敬大人可在?”

敬延寿道:“朝廷有诏?还是殿下有招?”

崔德临看了眼王洛芳。

敬延寿道:“王大人是我敬家的好友,无不可对他言。”

王洛芳起身道:“一定是殿下有秘密的事,我先出去走走。”

敬延寿拉住王洛芳道:“叔父安坐。”

王洛芳避之不及怎么可能答应留下来,执意出走出,敬延寿只得听也的,崔德临也跟着客套两句。

王洛芳走出帐来,只见十几个腰悬长刀禁军打扮的汉子,站在远处,敬延寿的亲卫士兵将帐篷围起来。王洛芳从帐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走投向他,这让他有点不自然,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他知道这时候从帐里走出来是做了一件对的事,一想到自己小女儿还在陆浑,王洛芳的心就调了起来,将家人分做两处原本只是对于安全的考虑,没想到如今成了自己的一个弱点,不但敬家对自己有疑虑,豫章王对自己也有疑虑。王洛芳叹了口气,若是敬炅能安全回来自己和家人也会平安无事,若是有个万一……。王洛芳不想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崔德临才从帐中走出来,与一脸笑容的敬延寿一同出来。他们见到王洛芳的时侯惊讶了一下。

敬延寿道:“叔父原来还在?早知道就该请叔父回帐中才是。”

王洛芳道:“反正也无事,正好在这里听听消息,剩得心急。”

敬延寿皱眉道:“叔父,方才崔大人也是为了敬家的好。他有个不好的消息,是从金院传出来的。”

王洛芳道:“敬兄真在李闵营中?”

敬延寿看了眼崔德临,道:“崔大人直说就是。王叔是自己人。”

崔德临道:“想必王大人也听说过,李闵军中多是东都军户。所以朝廷方面对李闵营是的消息还是要多知道一些。前两天传出消息,李闵连同他的女侍卫失踪,后来敬大人出现在营里而李闵不见踪影。这也是我来敬营的目的。”

什么目的?难道朝廷要趁着这个时候联手敬家消灭李闵部?

敬延寿立马道:“李闵帐下虎狼之师,若被恶人执掌与国与民皆有害,所以殿下希望我敬氏凭借玫儿的影响先将李闵部控制住。”

崔德临反应过来,笑道:“确实如此。”

王洛芳道:“只是没见到,万一李闵一直在营中呢。”

崔德临道:“请放心,有十几个人,多个岗位都没见到他。”

王洛芳迟疑道:“这么说——”从斜光里见敬延寿的神色略一变化,王洛芳忙改口道:“敬兄不在,军中以你为将。敬家大小事务自然由你主持。你有何见解?”

敬延寿道:“叔父在李闵营中使我军不得轻动,但为国为民着想,暂时接管李闵军是最好的办法。”

崔德临点头称是。

王洛芳想了想,还是道:“不如由我还去看看,万一敬兄——”

“不必了!”敬延寿道;“敬家与李闵世代友好,我将尽起大军以防不测。我相信他们不会对二叔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否则我兖青大军必平灭陆浑军不可!”

王洛芳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害怕,可两条腿还是抖得停不住。李闵部只要将敬炅叫出来,不管敬延寿带多少军队都没用而且会得个逼杀的名声,就算豫章王府的人都想不想,敬延寿会想不到?既然想到了还要出兵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要对敬炅下手了。敬炅死在李闵军中,李闵就是长了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别人会问,敬炅为何在李闵军中,是不是被绑去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死在李闵军中了,是不是李闵下的毒手?天下人没谁会细想其中原由。

东都兵加上兖青兵,李闵部群龙无首必败无疑,到时敬延寿率兵真扑伊阙,问题是豫章王会看着敬延寿吞下李闵的遗产吗?

王洛芳偷眼向敬延寿,只见他神色坚定,可他的神越坚定,王洛芳的心越往下沉,此战之后必要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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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地穴里出来,敬炅就闷闷不乐。不是为了被关押不得擅自出入而是因为他那个梦中情人,当敬炅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的时候几乎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丑样子!

“大人,夫人,用饭吧。”

蝶夫人道:“今天怎么是你?”

进来的人有点慌张道:“小五生病了,翟司马让小的替他。”

蝶夫人点点头,让他出去,然后端着碗道:“老爷吃点吧。今天是您最爱的河鲜。那位翟司马也算有心了。”

送饭的走出帐,快步离开隐到众多帐篷中间,左右看看,见没人发现他,松了口气,要走时有人在后头道:“老哥,你做的好事!”

送饭的两腿一软跪到地上,连连跪头道:“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都日他们逼着我士的,不关我事大人饶命!”

那人大笑道:“就凭你这胆子八辈子也当不了人上人!”

送饭的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逼自己下毒的人,一时间怒从心头起,跳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

对方挥舞手里的布包击打,送饭的清醒过来,一把抢过布包。

对方捂着脖子喘气道:“你他马的真够狠!看看吧,那可是五十两金子,真是忘恩负义,没老子你十辈子也别想赚这么多钱!”

送饭的人打开包,两眼被金子的光晃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都是老子该得了!滚吧!老子也要走了!”

“这么多钱,你想怎么花?不如——”话音未落,匕首猛刺进送饭的人的腰里。

送饭的大惊,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他身后去了,无论他怎么挣扎没用,生命一点点的消息,送饭的神志模糊。对方抽出匕首,走到前面,送饭的倒在地上手上死死抓着那包金子。对方探手去拿,可是送饭的紧抓不放,对方左右看看,骂了一句,道:“老哥,别怪我,谁叫你摊上了呢!”然后一匕首吹过去,将送饭的人的手指切掉这才拿出了布包。

对方看着金子笑道:“谢了老哥。”说罢转身就走。

“啊!”送饭的用生命狂叫一声,抓住他的脚腕一蹿身将他的腿抱住。对方大惊,用匕首拼了命的捅,鲜血喷出溅他脸,赶过来的人都被吓到了,足有一分钟没人敢向前。

“何事!”翟六子快步走来,也被这场景吓了,阿洪冲上去将其踢开,那人带着送饭的人滑出去好远,送饭的喷了口血,看着阿洪使出最后一点力气道:“毒!”

“毒?”阿洪奇怪道。

“不好!”翟六子一拍大腿,跑向敬炅的帐篷,阿洪反应过来,跟着跑两步又停下来,转身朝大帐跑去。

翟六子心里叨念,千万别吃,千万别吃,冲到帐前时帐篷里一点声都没有。

他额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淌,伸出去的手一直在抖。

突然咚地一声,翟六子的心跟着缩成一团,吃惊的向金院之后望去。

五千步军,五百骑军列阵严谨。一骑执骑飞出,高声道:“我家将军请李都督出来说话!”

阿洪匆匆赶到栅边,高声道:“李敬两家向来友好,今日为何出兵逼了营寨?!”

“敬大人被你们绑在营中,别以为瞒得了旁人!快放出大人来,否则踏平金院!鸡犬不留!”

阿洪道:“敬大人在我营中坐客,何来绑在营中一说!”

崔德临看看左右,打以向前,高声道:“既然如此何不请敬大人出来答话?以解误会?”

阿洪道:“你又是何人?”

崔德临道:“无知小儿,本官豫章王府书办——”

不得他把话说完,阿洪斥道:“区区一个书办也敢在我军营前大言不惭!快快退下,别下丢人!”

敬延寿打马向前道:“阿洪,崔大人说我二叔就在你营中,快叫李闵将我二叔送出来。不然二家不好见面,打一仗也说不定。”

阿洪急道:“敬少主,敬大人确实在我军中,可是,可是,他出不出来见你小人也做得主!”

敬延寿道:“阿洪,你也曾在我庄中做事,我不难为你。二叔不方便出来,可否请李闵出来一见?他总不会不出来见一见吧。”

阿洪急得不知如何回答。

敬延寿道:“听说李闵不见了,可有此事?”

“没有,绝对没有!”

“那为何不出来与我一见?别是绑架了我二叔,不敢出来见我?”

“敬少主,绝无此事!”

敬延寿两目一立道:“阿洪小子,休骗本将!与你三通鼓,若再不交出我二叔,或是让李闵出来,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二人退回本阵,崔德临低声道:“敬将军,李闵不在他营中,你为何不一鼓作气?”

敬延寿道:“崔大人有所不知,正所谓三军不可夺气。我三通鼓足可抵十万雄兵,鼓兵全军压上,李闵部此不战自溃!”

崔德临点头道:“高,实在是高!殿下正缺少敬将军一样的大将!”

一通鼓响起。

二通鼓响起。

时间静止了一样,敬家军个个奋勇,李闵军个个张慌失错。李闵为何不出来,是真不见了吗?军中近来的流言立马让所有人都迟疑起来,没有李闵他们还打个什么?阿洪急得手足无处放,叫人请翟六子来可是到现在也不见踪影,怎么回事,难道敬炅真被毒死了!

三通鼓迅急地响起,一直在响,敬延寿传个令去,敬家军直扑营栅而去,不但这里的敬家军向李闵部发起攻击,金院的另向个门都布下的东西的人马,只等敬李大战一起全力冲击以侧应正面战场。

阿洪抽刀,高声道:“报答都督的时候到了,兄弟们!战!”

早先备好的弩军士兵将弩抬高,只得一声令下,万弩齐发。

“慢!”

阿洪闻此声如闻,寻声看去,只见一将顶盔带甲,手提长槊,边上一人文官打扮。二人并骑出营立在两军中间。

敬军像是被踩了刹车,冲到一半就定住了,后头的往前挤,等他们挤到前头的时候也定住了。战场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敬延寿道。

副将连忙跑回来,道:“少主,敬,敬二爷出营了。”

“什么!”崔德临大惊失色。

敬延寿看了他一眼,对副将道:“战场险恶,照顾好崔大人!”

“诺!”副将道。

敬延寿打马向前,崔德临跟上去却被副将带着人拦住,崔德临急叫两声,敬延寿都没回头。

敬炅沉着脸打马向前,敬家军自动让出一条长路。

敬延寿向前,滚鞍下马道:“叔父!你没事吧!急死侄儿了!”

敬炅没下马,到了敬延寿前,静静地看着他。只有风声。猎猎战旗飞舞。

敬炅举起马鞭狠狠打了下去,正打在敬延寿脸上。

敬延寿跪倒在地,“都是侄儿的错!”

敬炅道:“若非看在你是大哥唯一人的后人,非杀你祭旗!”

敬延寿道:“侄儿知罪!”

“起来吧!”

李闵道:“敬大人,小侄就不送了,营里还要打扫打扫。”

敬炅看了李闵一眼,打马入军中,胁兵而去。

庞阿洪冲过来激动道:“少主你——”

李闵笑道:“我回来了!”他朝着众军大声道:“我回来了!”

马三福奋膊应和,“万胜!”

“万胜!”

“万胜!”。

“万胜!”

李闵道:“大老虎走了。还有些小虾米要收拾!庞阿洪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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