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句:“我的儿子在哪?在哪儿?”紧接着从屋外走进一个老婆婆和年过五旬的男人,老婆婆一进屋便认出了躺在床上的人。老婆婆说她三天前就听人带口信了,但家里到这坐火车就坐了两天一夜,到了这地方,又路不熟!今天才打听到到这的路。
老婆婆从一个布袋中拿出几个鸡蛋和一些好几天前煮熟的猪肉,当老婆婆还要伸手从布袋中拿出一些东西时。
这在这时,尚木林的眼睛却觉眼睛有些看不清了,这时候的自己竟是想起儿时负气离家南下时,母亲泪流时以及往自己行李袋里装东西时的情景了。
也是这时才恍惚觉得自己似已经有四个多月没向家里寄过信了,临走时说过要每个月都向家里报平安的!而现在除了想像渐渐年迈的父亲和满头白发的母亲盼信时的情景,便再无其它。
老婆婆拿出的鸡蛋和猪肉虽然都已有些异味,但却没有人捂鼻子,连老何也是不例外!
只见老婆婆把肉夹到阿七的嘴唇边时,肉却又不知为何竟滑落到了地上?老婆婆弯腰用手捡起那块肉,手颤抖着从布袋里拿出一条毛巾,把那块肉捂在手里,不知擦了有多少遍?然后又颤抖着手把肉送到阿七的嘴边:“来,老七,张开嘴!吃了这块肉,就不会有那么饿了。”
这时,同那老婆婆一起来的那男人却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手扶着墙!一手掩面痛哭起来。
老婆婆仍是夹着那块肉,泣不成声的说:“老七啊,你小的时候,咱家穷!你们兄弟七个没吃过一顿饱饭,咱一家啊,兄弟几个就死得只有你和你大哥了,再后来你爸也死了,我记得那时你才六岁,而现在你却也....”
老婆婆不待说完,又已哭了起来!起初还是断断续续,可后来却谁也听不清了,能听懂的只是无尽的伤心。
原来那个掩脸痛哭的男人便是阿七的大哥,他说他叫郑龙。他说几天前母亲的头发还只是有少许的白发,而自从得知老七不幸去世的消息后!一夜之间,母亲的头发就白了许多;来这里的路上又白了不少,所以才成了现在看到的这样子。老七从小在家中就没少让母亲为他操心,自己满也以为老七长大了就能好点,可是没想到现在竟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在这时,老婆婆却晕倒了,但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小马偷偷告诉尚木林说那医务人员又站在了后面,尚木林转身走过去说:“你还在这干嘛?”
医务人员理直气壮的说:“死者家属来了,我自然是来收钱的了。”这时大家的眼睛都朝尚木林那边瞧去。
尚木林走近一步低声的说道:“他母亲都成那样了,你们还要收钱?”
医务人员不答话也没看尚木林,而是径直走到了郑龙身边,拿出了那张纸,说:“这位先生,您是郑军的大哥吧?郑军托欠的医疗费还有四百二十七块二毛没有交齐,您看是不是?”
老婆婆转过身擦拭着眼泪“人没医好,你们还想要钱?”
医务人员说:“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郑龙看着纸上的字说:“这字是谁签的?”
小马如是引荐的说道:“是我们林哥签的,”尚木林听言也是微笑着上前!
郑龙把纸又摔给了医务人员:“谁签的,你找谁去!反正这钱,我是不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