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休说别人!”田自慎忽的觑准一个空当,手中铜棍正要向前点出,古冶谨身影却是一晃,从那棍前一闪而过,只这一瞬之间,那空当便被张良封住,让田自慎不由大怒道:“你这来来去去,尽在旁人兵刃之前,挡住旁人多少事情,还只顾腆着脸去数落旁人?”
两个姑娘如今看的分明,知道这是张良故意如此,纯一掌力带动这三人手中兵器,看似是他三人各有私心,替着张良遮挡拦架了不少破绽,实则都是被张良掌力所引,不得不如此罢了!再听他兄弟三人相互埋怨不休,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这等掌力……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夏无且却是看的一脸惊讶,他多少已知张良本事了得,可今日一见,让他心中更为惊震,须知用掌力引动别人身形兵器,江湖中能做到的不再少数,可不为人所察觉,便寥寥无几!田自慎三兄弟虽是鲁莽之辈,却非愚不可及之人,眼见至此,仍是觉察不出自己招数尽在张良掌力控制之下,足见张良内劲已然到了何等地步?
“不打了不打了!”田自慎越战越是烦躁,眼见每到自己将要得手之际,不是古冶谨,便是公孙笃,不是铜链,便是双刺,总是有一物碍手碍脚,猛地将自己手中铜棍一扔,竟是退出战圈!可他这陡然一退,张良原本刻意隐藏的掌力威势立时现了出来,古冶谨公孙笃二人但觉手中兵刃被一股力道一扯,心里一急,连忙大力回拽,张良也是哈哈一笑,趁势收力,就见这两人身形连着踉跄几步,都是噗通一声坐到在地!兄弟三人这一下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一般,相互对视几眼,又一同盯住张良,夜色昏黄之下虽看不清他三人面目,也能觉察出三人脸上那份震惊之意!
“举灯!”田自慎三人还在愣怔未醒,便听有人号令一声,登时营中灯火复明,一个翩翩公子面带微笑,施施然而来,正是秦国监国公子扶苏,看着田自慎三兄弟笑道:“如何?三位大哥,今日可是遇见对手了么?”
“哥哥!”赵青见了来人,脸上顿时一喜,不顾自己伤势还未痊愈,早已飞扑过去,扶苏颇为怜惜,摸着赵青秀发轻声道:“听闻你身负重伤,先下如何了?不过看你这气色,倒是看不出有受伤的样子了!”
“公主殿下再将养些时日,伤势便能痊愈了!”夏无且见扶苏虽是问的赵青,可眼睛却是看着自己,连忙一躬身道:“再说公主殿下身边有张公子这等绝世高手在,这点内伤,已然不足为虑!”
“张公子,许久不见,你今日本事似乎更胜往昔了!”扶苏看着张良点头微笑道:“这三位大哥在我军中,一身本事无人可及,就是吴阊阖也未必敢同他三人交手,不想今日都败在张公子手上!”
“张兄弟跟旁人不能比!”田自慎拾起自己铜棍,拄在地上,略有几分尴尬道:“他熟知俺们兄弟招数本事,自然打得过俺们,这也是俺们兄弟们跟张兄弟心意想通,胜似手足,自然奈何他不得,旁人跟俺们又没甚么交情!”
“啧啧啧,田大哥如今似乎变的有些能说会道了呢!”赵青一脸惊讶,看着田自慎道:“不是我当年所见的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撞汉子了!看来你们在这草原上,也是长了不少见识!”张良见田自慎被赵青这一句夸的有些脸红,心里也有几分欣喜,这三兄弟当年不谙世事,只因常在岛上,除了渔猎之外,甚少同外人来往,而今在这草原上随着扶苏,心智也是开化不少,只是不知这等事情,将来是忧是喜!
赵青见越霓站在一旁,连忙一把拉了过来道:“这位便是我如今的妹子,匈奴太子的亲妹妹,当年良哥被人暗算,便是越霓妹子救了!”扶苏看了一眼赵青,又瞧了瞧越霓,点了点头道:“你两个倒真算的上是姐妹,张公子想必没被你两个搅扰罢?”
“说甚呢?”赵青见越霓脸上红晕飞起,顿时假嗔做怒,在扶苏胸口上捶了一拳道:“我还没问你哩,你这大营前面,为甚连个把守之人都没?营中也不见巡哨之人,这要是被人摸了进来,可如何是好?你那卫扈将领如此大意,不怕父皇责罚么?”
“外面这些营帐,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扶苏向后招了招手,几名军将打扮之人从暗影中站了出来,一脸恭敬,这才道:“我的营帐还在后面,你们要过了这个大帐,才是军中布防所在,这也是吴阊阖故意如此布置,并非是他们不加防备,你在父皇面前不要乱说!”
“这么说来,吴阊阖是在公子军中了?不知公子何以扎营在这荒僻所在?”张良听的心中一动,大风府诸风之中,自己从未见过的,便是这位阊阖风吴阊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