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失魂落魄的妖王,玄护法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如果他有哪怕一刻的清明会告诉你,那日在竹屋,他的确动摇了……”
“嗯?”妖王没太听清,“什么动摇?你说谁?”
“嗬!”玄护法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些事他也只能说到这儿了,“好了,我先去看看阎君那儿是否需要帮忙了。”说完玄护法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妖王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桀鱼,你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吗?”阎君俯视着殿下站立的桀鱼,神情严肃。
“君上,桀鱼很清楚。”桀鱼颔首。
“清楚什么啊?”见二人如此严肃,吴邪不由得心生不祥的念头,“喂,桀鱼,你倒是说话啊!还有你,你安的什么心!”
见他指着阎君质问,桀鱼脸色微变,扯了扯他的袖子,“吴邪,不得对君上无礼。”
“谁无礼了,明明是他先无礼的,把我掳来,又把我娘亲掳来,还神神秘秘地说话说一半。”吴邪一撇嘴,特别不乐意。
“你不是想替她恢复记忆吗?”阎君狭长的眸子微眯。
“然后呢?”
“然后需要牺牲掉一个人的灵力。”阎君似乎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什……什么!”吴邪急了,瞪着他,“你要桀鱼散去灵力!”
“或者你的也可以,虽然不够,但是勉强可以用。”阎君顿了顿,“别说本君对你不照顾,本君特意让桀鱼去做这件事,就是因为你是凤倾城的义子,不想她恢复记忆后内疚难过。”
“那你也不能岁随随便便让桀鱼牺牲自己啊!”吴邪抬手一指,“你不是阎君嘛!你干嘛不自己来!”
“她与本君非亲非故,本君肯帮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几人说话间玄护法也现身与殿内,听到阎君这话眸色微微一动,目光落在气急败坏的吴邪身上。
“怎么样?”阎君扫了吴邪一眼,“没有问题的话,本君就让桀鱼去准备了。”
“不行!”吴邪闪身挡在桀鱼面前,“如果,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失去灵力,就拿走我的吧!”
“你想清楚了?”阎君不动声色,“失去灵力可就再也无法修习了,你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废人,在天临大陆没有灵力意味着什么,不用本君提醒你吧?”
吴邪的脸绷得紧紧地,他又不傻,他相救凤倾城,但是他不想失去桀鱼,良久他抬头认真地说道,“我愿意。”
“噗哧。”桀鱼最先没忍住,乐了。
“你笑什么!”吴邪特别不乐意,亏自己待他是朋友,他居然还笑话自己。
阎君的嘴角也不经意地弯起笑意,玄护法摇头道,“君上若是连对付灭魔的御魂汤都要牺牲掉一个人的灵力,你也未免太小看阎界了。”
“啊……”吴邪瞬间明白过来,嘴巴一瘪,“你居然骗我!”
“不骗你怎么知道你对你娘亲是不是真情呢?”阎君满意地点头,“至少说明你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不顾情谊的人,你父皇应该很欣慰。”
听阎君提起君北寒,吴邪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阎君起身来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明日本君就会替她治疗,你和桀鱼多日不见先聊聊吧,到时候需要你二人联手。”
待吴邪随桀鱼离去,玄护法这才开口,“君上,为何不告诉他?”
“有些事,现在还不到时候。”阎君的眼底恢复冷静,“告诉蒲铜和蒲金,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圣君的计划,这场大战,怕是随时就要开始了……”
“桀鱼,你去哪儿了?”吴邪跟在桀鱼身后,却发现他似乎话变得比以前更少了。
“阎君命我去修习了。”桀鱼脸上闪过慌张,“你来阎界,还习惯吧?”
见他急急地要岔开话题,吴邪更加狐疑,他思索了下故作无事,“还好吧,可是你们阎界一点都不好玩,等娘亲醒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青芜城吧,你看我们青芜城大片的雪山草原,自由自在的多好。”
“不行。”桀鱼清秀的眉毛皱了起来,拧在一处,“阎君不会同意的。”
“他?”吴邪耸了耸肩,“等我娘亲出面,肯定可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吴邪……”桀鱼站定,欲言又止,“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能这么随意。”
“比如?”吴邪试探道。
“比如我是阎界的人,我不可以离开阎界。”
“那你还叫着嚷着要去天临大陆找你的弟弟,你看你弟弟这不是还没找到嘛,你就跟阎君说继续找,我找我父皇,你找你弟弟,我们一起并肩努力,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吴邪鼓励他。
“我弟弟……”桀鱼听他提起自己的弟弟,迟疑了下。
“怎么了?”吴邪一愣,该不会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吧,“他……他出事了?”
“没有。”桀鱼摇头,“我找到他了。”
“啊!”吴邪大感意外,“真的啊!那他人呢?你怎么没带他会来阎界呢?还是说你们那个冷面阎君又不允许啊?我都说他那个人就是那副德行……”
“不关阎君的事,”桀鱼冲他摇了摇头,“阎君从没有阻止过我什么,从他同意我去找桀凫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反对过。”
“那是为什么?”这下吴邪更加好奇了,怪不得他觉得桀鱼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