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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光与暗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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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灭者,人身狮头尔。【】《三海经》曾载,同大魔神刑天一同参与天界之战,并在战斗中陨落,其躯落于北海,化身为渊,封印与此,想不到竟被蔺然召出。

汲灭带着满腔的仇恨死去,落在北海地底,被万年冰封永存,虽不曾死,与死无异。它怨恨道貌岸然之人,痛恨忘情负义之辈,在北海,他甘受万年坚冰磨蚀,也不愿杀回人间,在它看来,人界还不如这里纯净,至少这里的鱼儿,弱肉强食,不似人界杀人还讲究诸多借口。

它原以为就这么孤寂一生,直至万年之后玄力枯竭逝去,最终却在海底深渊,见到了一颗透亮的心。

是蔺然的召唤,叫醒了汲灭,在梦里,汲灭看见了蔺然的一生,同它一样的豪迈仗义,同它一样的失去挚爱后的撕心裂肺,汲灭明白,这是一个运,它必经的一个运。

汲灭响应了召唤,来到他身边,来到陌生的环境,脚底下却只有蝼蚁。

我是蔺然,是你的召唤者。

吾名汲灭,响应你的召唤。

汲灭抬眼向地面环视,十五米的高大身躯威态毕现,哪怕仅有千年前的万分之一的威能,依旧不是凡人所能抵挡的。

“看来那个高大的魔魂便是蔺然的契约使了,三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召唤出来,”大战的声势太大,早有众多的队伍埋伏在周围,见到了骇人的一幕,不远处,层层林叶叠影下,一个男声轻声呼唤。

“谦德兄,看来令尊为了这个蔺然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看面前魔魂的此等威势,相必一定是序列号极其靠后的魔纹才能拥有,”话音未落,从旁又是一人插话道。那是一个男人,俊俏的男人,却偏生令人觉得妩媚,他的一颦一笑仿佛都牵动神经,令人心神荡漾却又不觉得突兀。

“原来是酆都玄魂局的韩飞燕队长,几年不见,韩队长一身柔媚术越发精纯,”冉谦德见了来人,拱手笑道。

韩飞燕回礼,一指高大的魔物,“谦德兄,可否告知魔物的来历,也好让小弟有所准备。”

“这是第119号魔纹罗生门,传闻罗生门汇接阴阳两界,身腾此魔纹者,能召出与其本身念想意志同等的魔物,供其驱使战斗。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魔纹,父亲也只教会我前110种魔纹的绘制,记得他曾说过,最后的那十几种魔纹,有伤天合,不应存在于世,所以父亲在绘完罗生门后一直待在夔都老宅中,再也没有亲手绘制过魔纹。”

“所以,谦德兄也不知它的强弱?”

“不知,”冉谦德摇头苦笑,“释名释迦两兄弟同样不是等闲之辈,用他们去实验下魔物的威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冉谦德的目光看向战局,与此同时,汲灭正一步步接近金色佛光笼罩的一方世界。

汲灭怒吼,一爪狠狠拍在光罩上,光罩经过一番荡漾又恢复如初,汲灭懊恼,又是一爪挥出,这一爪它使出了八成的力,利爪刚一与光罩接触的瞬间,光罩如破碎的水晶般四散飞溅。

释名和释迦口吐鲜血,齐身飞退,却没有摔倒,只是身子犹如糟糠般抖颤,摇摇欲坠。

“师兄,看来不可与这怪物硬拼,佛域的玄力消耗如此之大,硬是敌不过对方一个巴掌,”释迦擦净嘴角的血痕,狠狠说道。

“罗生门唤出的是上古魔魂,又怎能与魔抗衡,”释名放下了维持佛域的手印,佛域徒然失去一人的支持,变得更加黯淡消极。

“师兄,你怎么……”

释名一摆手,望向焦急的释迦,沉声说道:“事到如今,唯有用那个术才可解如今的困局。”

“师兄,那个术不是要在决赛时才用吗,现在的话,是否为时尚早?”

“现在不用,就真的没机会了,”释名认真的看向释迦,见到师兄如此坚定,释迦原本的急躁不安也消减了几分,随即,他也停下了支撑佛域的手印,失去支撑,佛域彻底消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热气几乎是扑面而来,释名。释迦坚如磐石巍然不动。

见到佛域消散,汲灭先是一愣,转瞬大喜,嘲笑道:“尔等凡人,终于肯放弃抵抗了吗?”

“不,不是放弃,我们二人从未因为某事而放弃,以前不会,现在也是不会,”释迦说道。

“不错,”释名上前一步,仰头直视高高在上的汲灭,“人和魔最大的区别在于,魔自认为强大而低估人类的潜能,而人类总是不断进步,发现自己的不足,并弥补着这份不足。”

“魔,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间的一种术,名曰生神降术。”

“神降术?”汲灭疑惑。

“神降术,是由众神创造并用特殊手法传授给人类的一种对付魔的至强手段,我们兄弟二人不才,在这十几年间,终于能一起发动我们密宗唯一的神降术。”

释名与释迦互看一眼,齐身喝道:“神降术佛莲永生。”

粉红色的莲花花瓣从空中飘洒,洒向大地人间,佛祖金身闪现在释名释迦两人身后,且不断变大,直至佛祖虚影与汲灭一般大小才停止。

佛祖盘膝坐与莲蓬上,一手掐指诀,一手竖于胸前,慈眉善目,神态安详。

佛祖和汲灭就这么对峙着,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狗屁佛莲永生,不过是一座虚影,”汲灭大笑。

汲灭的笑声还未结束,佛祖动了,确切的说是他的嘴开始颤动,似要说话。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佛祖吐出第一和字符“南”,接着是第二个字“无”,紧接着是三曼多哇日啰赧……佛祖越念越快,快到咒文像是呢喃,听不真切。

“是不动明王真言,”皇甫云嵩一惊,看向那尊巨佛已是惊惧,他身形一窜,全力向后奔跑逃出战局,只见他边跑口里还禁不住骂道:“真晦气,才第一天就碰上玩命的,伤不起,伤不起”

不远处,冉谦德同样叫上韩飞燕,“快走吧,是不动明王真言。”

“难道那个佛莲永生真的很恐怖?”韩飞燕反问。

“你等下便会见识到,会神降术的人都是疯子,惹不得,看来以后对这两兄弟,还是保持友好态度为好。”

韩飞燕带着心中疑问跟随冉谦德撤退,林子四周也是一阵抖动,韩飞燕见到许多陌生人在四散奔逃,口中还嘟囔着“疯子怪人,”一类的话语。

“真的有那么恐怖?”韩飞燕心想,刚回身一望,天际一爆,苍穹都在颤抖。

光与暗在不远处分界,洗礼着人间,爆炸过后,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无数棵百年乃至千年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距离近的早已在光暗中消融。

那是光与暗的洗礼,是光与暗的神迹。

韩飞燕,看见了神迹,随后,随后他不知道了,刺目的光灼伤了他的眼,他倒下,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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