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个雪天。
东北这天气还真是老板娘说的那样,只要一下雪,那就隔三差五下场雪,场场还不小。
今天的雪也不小,盛棠起床后看了一眼窗外,昨天刚扫出来的路又被覆上了。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像是倾盆大雨,或者像是今天这种鹅毛大雪。下雪的时候天气反倒不冷,不管是出外逛街还是在屋里围炉夜话都是享受。
但今天盛棠是想着,能不动弹就不动弹。
又是一身淤痕。
什么叫旧伤添新痕的既视感,她体会得淋淋尽致的。
平时看着挺禁欲的男人,一上了床就跟猛兽似的,次次都恨不得能活吞了她。讲真,她是有点怕了他的生龙活虎,果真啊,越是风轻云淡的男人,越是不能轻易让他脱衣服……
临出门吃早餐时她看了一眼门镜,江执拿了件外套披她身上,问她看什么呢。盛棠却拉着他赶紧出了门,往楼下走的时候小声说,“趁着对面屋没出来咱赶紧吃赶紧撤,要不然撞上了多尴尬啊。”
江执哭笑不得的,“尴尬什么?要尴尬也是对面屋尴尬吧,才十来分钟。”
……
早餐挺丰富的,用老板娘的话说就是,下雪天一定要吃点好的,并且跟大家说晚上是酸菜火锅自助。
大嗓门在餐厅回荡的——
“啥下雪天要吃炸鸡啊,下雪天围着炉子吃热乎乎的酸菜火锅才最搭,大口吃肉大口闷酒,老痛快了,整那些个文艺的有啥用?”
然后跑到前台那去拉单子,又要进货去了。
姜晋今天没出去那么早,一下雪,考古工程就会耽误。他凑到盛棠这桌一起吃饭,也不在乎江执冷峻的脸色,还挺不识相地问盛棠,“屋里多热啊,还系着围巾呢。”
盛棠这口粥喝得艰难,闷头吭哧回了句,“嗯,我冷。”
江执睨了一眼姜晋。
姜晋马上言归正传,给江执夹了个馒头放盘里,笑,“说壁画的事儿啊……”
江执看了一眼馒头,又抬筷子夹起还给他,“有事你就说事,不用献殷勤。”
姜晋:……
就这样,早餐的时间大有被姜晋霸占的架势。盛棠在旁落得清净,饭吃得尚算舒服,直到一股子十分浓艳的香水味袭来,紧跟着头顶扬起惊喜的嗓音——
“江教授?”
盛棠被这声音猛不丁地吓一跳,回头这么一瞧更是一激灵,竟是对面屋那两位。猛地一抽气,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钻鼻腔里了,没控制住,一个喷嚏打出来!
嘴里还有粥……
不但呛了自己,还喷了女人一身……
周遭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盛棠也反应了好半天才猛劲开始咳嗽,而那个女人,瞠目结舌地瞅着自己一身的皮草,然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震得盛棠耳膜生疼。
江执嗓音淡淡,“潘越,带你女人到一边叫去。”
情况挺突然,对面屋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叙旧,就只能先把大呼小叫的同屋扯到邻桌了。
江执抽过纸巾,边给盛棠擦脸边轻拍她的后背,语气转温柔,“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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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们还认识。”
回屋后盛棠心有余悸的,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吐槽对屋了。
江执给她找了件干净的外套,说,“潘越是个私家侦探,我在国外工作的时候认识的,算不上有多好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