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直礼佛甚为虔诚,从未做出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来。宫中出现流言后,母后也一直在严查。但那个流言,却依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最终在父皇母后相继去世后,他便出家为僧。为了避开宫中与朝中的是是非非,他就连出家都没有选择在皇室家庙的天龙寺内。”
“而是去了大理城外,一座不出名的小寺庙出家苦修。我去无量山避祸之前,曾经去看过他一次。当年我那个意气风发的三哥,已经成了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僧人。便是对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妹妹,也是只谈佛经。天家内部的争斗,向来都是残酷的,也从没有无辜之人。”
“其实那些流言的来源,我虽说置身事外可也是很清楚的。当年身为大理国皇太子的大哥,在中原历练受了极重的伤。虽说在中原也得到救治,可回大理国之后,却因为伤势实在过重,所以一直修养了很长时日。宫中见到大哥伤重,便有些坐不住的人,升起了窥视夺位的心思。”
“而母后膝下,除了大哥之外也只有他。有些人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便将他视为当路虎罢了。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可也是三人成虎。就这么一个低劣的流言,硬生生的将我那个,曾经才气满大理的三哥逼得出家为僧。而这些所谓的流言,其实以母后的能力不是查不出来。”
“如果母后当年真想查,那些幕后人根本就瞒不住。所谓的没有查清楚,只是母后发现根就没有办法查。因为此事,不单单涉及到其他的皇子。更重要的,还涉及到了大哥长子,也就是如今在位的我那个皇侄。大哥重伤,三哥才干远在他之上,他担心一旦大哥有什么意外。”
“皇位会落到作为母后的养子,也算是半个嫡子的三哥手中。而他这个大理国皇太子的长子,只能空欢喜一场。所以,在其他叔叔搞出这个流言后,他虽说没有参与其中。但却暗中放任,甚至操纵这个流言散布给各个部族的首领。如果大哥真的不治,父皇册立三哥的话。”
“当时的大理国,恐怕会立马祸起萧墙。所以我三哥为了避祸,也为了大哥,最终选择了皈依佛门。你没有走到那个地步,是因为被娘娘下了那么多苦心,磨练得心性极其极坚,为人又是手腕极多。你能走到今儿的地步,更多的是要感谢娘娘。换了别人,你也不会更好。”
“若是大行皇后待纪王,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再加上几个嫡子的排挤,纪王这么多年,却是连一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养成了一个偏激的性格,也就不足为奇了。你这么处置他,包括你今儿最后的关头,放过了已经送到你嘴边纪王妃,都是那个实际上同情心在作怪罢了。”
段锦的这番分析,让黄琼不由得恍然大悟。他这才发现,自己虽说对纪王编织流言,侮辱母亲气愤归气愤,但最终处置与其说是处置,还不如说是敲打更恰当一些。保住老爷子的体面,固然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的确正如段锦所说,是潜意识上对纪王的怜悯在作祟。
也许是听了永王说出纪王真实身世后,因为自己刚出宫的那段经历,最终对那个家伙处置上还是心软了。想到这里,自认为如今已经锻炼的,心中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心软的黄琼,却是苦笑连连。他从未想过,之前一向杀伐果断的自己,居然也会在这种事情上心软。
看着黄琼的苦笑,段锦轻拍了他一巴掌道:“不过,你这个处置也够阴损的。对你那位四哥来说,你这手实际上比杀了他还难过。弄了那么一群,比男人还粗壮女人过去,还直接指定了侧妃位置,他却连还手余地都没有。恐怕弄不好,他今后对女人都会产生心理阴影了。”
一想起黄琼的这个着实阴损的做法,段锦不由得苦笑摇头。那位纪王当初在苏昭容宫中,虽说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但也恐怕是闭着眼睛临幸的这群宫女。而那些女人虽说被他收为自己所用,可至少不用整日在自己身边晃荡,只需要隔三差五的进宫,去慰籍一番便可。
如今黄琼将那些女子,公开送到他的府上,还指定为他的侧妃,这真的比杀了他还难过。那么一群女子整日在身边,还要经常临幸她们,恐怕那位纪王自杀心都有。而这个处置,却偏偏还让纪王有苦说不出来。对于黄琼这个做法,段锦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埋怨他恶作剧。
只是依偎在黄琼身边,此时心思正被黄琼那一手给吸引住的段锦,却没有发现这位主作恶的手越来越过分。直到何瑶一声惊呼,才打断了她的思路。见到这位主眼睛颜色又变了,感受到了这位主又来了兴致。段锦不由得有些气恼的道:“你还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骨?”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嘴就被黄琼给堵住了。接下来连同被何瑶招来的吴氏姐妹一起,又是一番风雨。也许白天在胡氏五女那里,已经耗了一些精力。这次的黄琼并未将她们折腾的太狠。但饶是这样,几女事后也是疲惫不堪的,依偎在黄琼身边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