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是自己地盘的京兆府,又在与朝廷有纷争的前提之下,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岳父,根本就不会放心。可黄琼没有想到,如今仅剩下世子,戒备依旧如此森严。宁愿千里迢迢,从广南西路调人,也不在京城召一个仆役。这么做,足以说明那座别院里面,恐怕并不简单。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永王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之下,居然采取了最蠢的一个办法。在想不出来办法的情况之下,竟然派人直接趁着夜色摸进去,结果可想而知。人家防备那么严密,又岂会不防着有人夜探?甚至搞不好,永王在秘密监视桂林郡王世子的事情,也会因为而暴露。
永王不是习武之人,他并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修行叫做内功。而内功高深的人,有一万个方法,可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外表还看不出一点伤痕。如果用内功用刑,他的那些不过是普通人,最多会点三脚猫本事的狐朋狗友,未必就真的能够挺住,而不把他供出来。
人家又不傻,这天下又有几个普通的盗贼,又有几个敢去桂林郡王府偷盗?去王府在京别院,只能是另有目的。把人抓住送到京兆府,而没有自己处置了,人家恐怕已经查明他永王,便是幕后之人。如果不是查出来背后的人物身份,恐怕早就让那个家伙,在世上彻底消失了。
只是这个家伙,采取了最蠢的办法,可自己却还不能因此斥责他。毕竟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才会搞出类似狗急跳墙的办法。更何况,这也算是为自己办事。虽说有些不太长脑子,可也是尽力了。自己非但不能说什么,老爷子那里追问起来,还得替他去辩解。
看着这个家伙,黄琼摇头良久才开口道:“既然他戒备如此严密,以寡人看,就不要再想法子往里面塞人了。便是塞进去,接触不到核心也没用。偷偷摸摸办法既然不成,那就直接光明正大来。他不是时常找那些公侯子弟喝酒吗?七哥,自然也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同去参加。”
“寡人想,他交往的那些公侯子弟,以七哥交友广阔习惯,总会有几个熟悉的。下次他在聚会,七哥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放心,七嫂那里有寡人在。不过七哥,参加聚会的时候,可要控制一些饮酒。与那些人饮酒的时候,不要那么实惠吗。该装醉时,也要学会装醉吗。”、
黄琼的话音落下,永王挠了挠头。他虽说明白了黄琼的意图,可不代表他愿意去。在他看来,那个桂林郡王府的别院,现在就是一个虎狼窝。派别人去,那是派别人去。可轮到他自己,却是就有些不情愿了。尤其如今,自己家有母老虎的情况之下,他就有些更不想去了。
哪怕黄琼已经保证,家中的那头母老虎由他来说,可永王依旧不怎么放心。更何况,此事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自己一个亲王与外藩擅自结交,还是眼下大齐朝最有钱的主,一顿屁股板子都是轻的。要知道,大齐朝的皇子,平日里面无旨结交外臣都不行,更何况是外藩?
对于永王的满心不情愿,黄琼却是笑了笑。自己这位七哥,表面上看起来洒脱的很,实则很多东西还是很忌讳的。不过,黄琼随即自己也想到,这是一个很馊主意。那位世子虽说蠢了一些,可不代表他真傻。能从自己那位名义上岳父,那么多儿子之中脱颖而出选为世子。
想必,应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自己选派七哥去参加那些聚会,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位世子,这位七哥去目的吗?自己这位七哥真的去了,恐怕什么都看不到。想到这里,黄琼随即便打消了主意。只是该怎么监视这个世子,却是让不相信这个世子,会老实呆着的黄琼有些头疼。、
一时也没有主意的黄琼,并没有对永王多说什么。两兄弟又扯了一会之后,见到温德殿内堆的到处都是折子,永王不由得有些咂舌道:“你不在京的这段日子里,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乎是不理朝政。下面递上去的折子,只要不是加急的,几乎都没有得到过回音。”
“原本的三天一小起,五天一大起,我记忆里面老爷子,可是从来都没有耽搁过。可这段日子,老爷子几乎就没有上过早朝,大起根本就没叫过。只是每隔五天,召见中书省与尚书省的几位,在宫中商议事情。别说朝中那些大臣了,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相见他一面都难。”
“原本因为老爷子是龙体欠安,可年前我因为与滕王打了一架,两个人一并被老爷子拎进宫,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却是发现老爷子生龙活虎的很。骂了我们两个整整一炷香时间,连口大气都不喘。可若说他没啥事,却是自你平定宁夏府叛乱之后,便突然开始不上朝。”
“这些年,我都习惯了老爷子勤政。咱们这位父皇,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咱们,这些做儿子的立个榜样。这么多年可是风雨无阻,就算偶尔龙体欠安,也从未见他耽误上朝。大起,更是一次都没有断过。经常批折子,一批便是到天亮,每日的折子很少有留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