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温德殿后,看着在没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反倒是有些拘谨的等候在殿外的永王,黄琼也只能无奈的苦笑。将永王喊进殿内,吩咐在温德殿贴身太监,给永王赐坐、上茶之后,黄琼才语气有些不满的道:“原本寡人还以为,寡人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打算来看看寡人了?”
听到黄琼有些埋怨,却透露着亲热的话,永王有些苦笑道:“不是臣不愿意进宫见殿下,而是现在殿下是君,兄弟感情再好,可终归现在也是君臣有别。臣就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殿下不相召,又岂能随便进宫。殿下虽说不以臣相待,但臣又岂能不懂君臣之间的礼数?”
永王这番有些苦涩的话之中,五分不自在,四分拘谨,外加上隐隐约约一分嫉妒,黄琼却是听了出来。看着面前与以往大不一样的永王,黄琼轻叹一口气道:“七哥,我还是我,从来都未曾因为所谓的地位变化,而有过什么改变。七哥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进宫来找我。”
黄琼的这番话,让永王一直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变得好了一些。在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后,永王却是搓了搓手有些尴尬道:“我今儿进宫,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是来与你请罪的。去年你从长安送回来,让我秘密安置的那五个女人,原本我替你藏得好好的。”
“可这事不知道怎么的,被你七嫂知道了。你七嫂的性子,你还是清楚的。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说是我偷偷养的外室,我没办法将你给我写的那封信给她看了,才平息下来。结果,一次进宫时,她却说漏了嘴。那五个女人,都被弟妹派你身板的总管太监李海接走了。”
其实,让永王尴尬的并不是没能为黄琼保守住秘密。而是那位并不知道,自己母亲与长嫂与这位太子爷也有一腿的永王妃。在得知那个几个女人,是黄琼派人从长安,秘密送回来的之后,一度破口大骂。原本以为那个文质彬彬的英王,与成为自己丈夫的永王还算不同。
还算是一个君子,现在看都是一丘之貉,甚至比永王还不是玩意。永王虽说荒唐了一些,可从不招惹已经成亲的女人。可这个英王,却是生冷不忌。也不管人家有没有成亲,年纪有多大了。只要他看中的,就非要搞到手。更何况,那五个女人之间关系,是个人就难以启齿。
当时的永王,好一阵求爷爷、告奶奶,才将义愤填膺的永王妃安抚下来,没有让她立即跑宫中去找司徒唤霜,将这事说出去。至于什么当着英王诸妃,不小心说漏了嘴?永王百分之百肯定,肯定是自己那个胆子比天还大。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人不敢惹的老婆,刻意说出去的。
成亲已经有半年了,永王对自己那个老婆,现在真的是怕了。仗着有自己母妃和何老太君撑腰,他的那个老婆在府中说一不二。虽说允许自己纳妾了,可每日自己产能都被她算计得死死的。想要去那个侍妾房中过夜,得先过她那关。现在仗着有了身孕,更是横行霸道的很。
原本与兄弟们,出去类似喝喝花酒,或是小赌几把,这种陶冶情操,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现在他是想都不敢想了。在连续砸了几家青楼与赌坊之后,如今满京城的青楼瓦弄,没有一家现在敢接待他。府中的歌姬虽说给他留下了一部分,可偶尔跳个舞,也捂得严严实实的。
对于永王来说,那种舞蹈还有什么乐子可言?与其看着无聊,也就干脆不看了。现在永王,每日里面都修身养性的很。而如今这种情况,皇上满意、庄妃满意、何家也算是勉强的满意。总之除了被管得极严,无法在拈花惹草的永王自己不满意之外,其他几乎所有人都满意。
见到永王有些尴尬的样子,也知道他自成亲后,被自己那个七嫂看得死死的。每日里面的产量,都需要如实的上报。对于他的这个请罪,黄琼只是笑笑摆了摆手:“寡人还当什么事?这屁大点的事情,需要七哥请什么罪?原本让七哥帮着安置,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好罢了。”
“七嫂那个性子,寡人还是知道的,为人不错。七嫂为人性子洒脱,敢爱敢恨,骨子里面又有三分的侠气。虽说对七哥管教严厉了一些,可并无什么太多的心机。七哥如今能有七嫂管着,寡人倒也放心了。看七哥如今这气色,可是比原来好得多,想必这也都是七嫂的功劳。”
最后一句话,黄琼倒是没有说错。脱离了酒色生活的永王,如今的气色的确比远来好的太多了。就冲这一点,黄琼也不会追究那位永王妃的事情。再说,那件事在黄琼眼中,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五个女人,本来就是要等自己回来再做决定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只是听了黄琼这番夸奖自己老婆的话,永王非但没有开心,反倒是脸皱得更加像是一个包子了。现在对自己老婆管教自己满意的,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虽说是自己的好兄弟,可如今人家是当朝太子。如今明摆着支持的态度,自己脱离苦海日子,看起来更加遥遥无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