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提起永平坊,这位之前还勉强镇定的楚大爷,脸色利马剧变。尽管还勉强维持着镇定的道:“有劳太子殿下惦念了,可在下在永平坊并无什么认识人,更不认识那里的什么母子三人。在下一向还算是洁身自好,除了家中老妻与两妾之外,在外并未包养过任何的外室。”
这位楚大爷如此急于否认,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永平坊的那母子三人,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一会等她们来了不就知道了?而你究竟有没有包养过外室,恐怕你知道,寡人知道,那母子三人也知道。你虽说作为商人,却是畏妻如虎。用不用寡人将你那位老妻也送过来?”
“你担心被蜀王斩草除根的,不单单是楚家这些人吧。恐怕更多的还是担心,你那养在外面的两个儿子。你与寡人硬抗,恐怕也是认为,即便是楚家阖府被朝廷治罪了,你留在外面的那两个儿子,也足以继承楚家的香火。而此事,你以为寡人并不知道,但却怕瞒不住蜀王。”
黄琼这番彻底揭了这位楚大爷老底的话音落下,这位原本之前还在强撑着的楚大爷,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黄琼的面前,再无之前的强撑,而是一脸悲哀的道:“太子爷,你到底要如何?在下答应你又如何,不答应你,你又待楚家这些人如何?”
面对这位楚大爷,最终彻底的服软,黄琼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寡人还没有下作到对孤儿寡妇动手。寡人保证,只要你答应替寡人做事,到蜀王身边做卧底,这两个孩子这天下就没有人动得了。便是这楚家之人,除了你那个五弟之外其他人,寡人也不是不可以保全。”
“你若是继续顽抗下去。的确,寡人不可能将你楚家真的彻底灭族。有些人不受律法,可寡人作为当朝储君,这个律法还是要遵守的。所以按照律法,除了你们兄弟五人,外加上楚家所有的男丁,一并陪着那位楚五爷一同上刑场之外。女眷吗,一律则由官府全部发卖。”
“你们楚家的那些女眷,寡人倒也都见过面,姿色都算是相当不错。若是卖到青楼瓦弄里面,想必还是很受欢迎的。至于那些孩子吗?女孩发送到教坊司,男孩净身进宫做了太监也不错。以免宫中为了征集太监,还要从那些良民百姓之中征集,祸害那些淳朴善良的百姓。”
看着面前这位太子爷,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都还带着淡笑,这位楚大爷却发现自己对这位太子爷的为人,貌似真的有些判断错误。对这位太子爷的手段,也多少还是有些看轻了。果然与蜀王是嫡亲兄弟,此人虽说更擅于用阳谋,可施展起阴谋来,却并不蜀王差太多。
他一直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养在永平坊的那个,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外室。楚家上下除了自己的两个铁杆心腹之外,便是自己的老妻都不知道。自己的那几个兄弟,更是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两个儿子。自己当初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出现,也是为了给楚家留下一条根。
在这位楚大爷心中,蜀王固然是一座大靠山。可一旦牵扯到了皇位争夺之中,在一切没有最终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与意外那个先来。楚家贴上蜀王,这些年来固然是依仗蜀王的权势,挣下了大量财富。可谁又知道,楚家会不会有一天,受蜀王牵连而抄家灭族。
所以,他才瞒着自己家人,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还生下了两个儿子。当然,被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妇人,生的姿色极其艳丽。虽说只是一个寡妇,可也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相对于家中已经年老色衰,外加性格泼辣的老妻。那个正当年的妇人体贴,更让他感觉到舒服。
而那个妇人,也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只是以为他是一个做小买卖行脚商人。为了隐藏这个外室,不被自己家中老妻发现,更为了不让蜀王在长安秘密势力发现。他甚至每个月,只去外室那里两次,而且从不在那里过夜。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他,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己那两个知情的心腹。一个如今还在外地替楚家办事,一个自己对他全家有救命之恩。这两个人就算打死他,都不相信会出卖他的。可这个太子爷,究竟是怎么发现的?而养在外面的那两个儿子,是他在楚家被抄之后,这段日子里面唯一的念想。
如今这最后的两个念想,也落入到了这位太子爷手中。虽说不会被斩草除根,可送到宫中做太监,那与斩草除根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的狠毒。自己可以不在乎其他人,可自己的儿子,却不能不在乎。这两个儿子,是自己仅有一个儿子体弱多病,自己这一脉唯一指望了。
若是真的被切了丁丁,送进宫做了太监,那楚家还有什么指望?难道自己真的要让楚家断了香火?想到这里,这位楚大爷咬了咬牙,狠心道:“只要太子爷,能够保全住我这两个儿子,保全楚家香火,我便答应为太子殿下做事便是。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