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爱抚之下,早已经不复以往干脆利落女侠样子,倒像是一只吃饱了肚子,很是满足猫咪一样的何瑶,黄琼不由得一阵阵好笑。当一个女人在要成为母亲的时候,原来真的会有很大改变。再怎么刚强的女人,在坏了身孕的时候,也会贪恋丈夫的温暖。
尽管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何瑶卧室外传来的,伺候何瑶的婆子唤起声,让黄琼也不得不,拽着很是贪恋被窝温暖,现在明显懒洋洋的何瑶起床,并亲手为她穿好了衣服。没办法,自己可以不用早膳,但一个人吃两个人补的何瑶可是不行。
在陪着何瑶吃完早膳之后,黄琼又陪着她待了一会,才返回了自己的书房。只是他刚回到书房,屁股还没有坐下,便听到门外传来永王的喊叫声:“我说九弟,你小子回来三天了,也不说打声招呼。要不是老子消息灵通一些,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回来。”
听到门外永王的喊叫声,黄琼也不禁有些莞尔。他已经预料到,自己这一回来,只要自己不去永王府。以永王的性子,肯定按耐不住会不请自来。所以他才吩咐前面的门房,若是永王来访直接放人进来便是。果然,他昨儿才吩咐下去,连三天都没有到,今儿人就过来了。
不待黄琼出门来迎接,永王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人便已经走了进来。见到几个月没有见面的黄琼,这位性格有些痞性的永王,倒也没有含糊,上来便给了黄琼一个相当热情的拥抱:“你小子现在牛大发了,回京也不知道主动来看你七哥,非得我主动登门?”
面对着永王的热情,黄琼其实多少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这大齐朝,极其罕见的拥抱礼,还是男人之间的拥抱,黄琼更加的不适应。好不容易才忍耐下来的黄琼,对于永王的抱怨,笑道:“七哥,你的兄弟满京城,难道小弟回来,你还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听到黄琼的回答,总算松开了手的永王翻了翻白眼道:“我是兄弟满京城,可你小子不知道。在郑州与汝州事发后,咱们这些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老爷子弄到了宫中,关起了紧闭。别说回府了,就算是上个厕所,背后都有老爷子的心腹太监看着。”
“等到二哥的灵柩运回京城,老爷子好不容易解了禁,放咱们出宫了。可又被圈禁在了府中,门外就是南北镇抚司的人。原来府中的亲兵,也全部被撤换,改为控鹤左军的人。监视的那个严密,别说严禁出府,便是兄弟之间走动不许。”
“甚至一张纸片,都不允许向外传。便是与小子几次通信,都是通过府中采买之人偷偷送出去的。昨儿早晨,老爷子昭告天下,撤掉景、端、蜀三王的爵位后,才解除我们这些人的禁足令,允许在京的兄弟们恢复原样。直到昨儿晚上,我府外面监视的人才撤走。”
“我到昨儿晚上,才知道我们这些兄弟能得到大赦,原来是你小子返京了。要不是昨儿晚上,我自己有点事情耽搁了,昨晚我就找上门来了。虽说不能算什么接风,可这洗尘总该还是有的。至少你小子在郑州打了胜仗,回来也得庆贺一下吧。”
永王多少有些兴师问罪的语气,黄琼也很无奈的道:“小弟回京之后,倒是想要去看望七哥。只是从郑州到京兆府,为了保证二哥一家人的安全,小弟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疾驰,这身子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而且回来当夜连休息都没有来得及,便奉召护送二嫂进宫,被老爷子问了大半夜的话。一直到天亮,才被放出宫来。前儿勉强休息了一天,昨儿一大清早又被老爷子喊进宫,问了大半天的话,挨了一顿的训斥才被放了出来。”
“原想着打算着今儿去探望七哥,却不想昨儿一样被老爷子禁了足。老爷子明旨,这段时日之内,让我老实的在府中读书,若是擅自出府便要打断我的腿。小弟又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抗旨不遵?就算心中在惦记着七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
“眼下这段时日,让父皇遭心的事情太多,咱们这些做儿子的,在这个时候,还是老实的顺从他老人家的意思为好,千万别去惹怒他老人家。否则他老人家真的发起火来,可就未必会好受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黄琼摇了摇头道:“至于打了胜仗这事,今后七哥也休要再提了,更没什么好庆贺的。兄弟之间,为了争夺一己私利阋墙,动辄刀兵相见造成生灵涂炭。就算侥幸胜了,又岂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更何况,在这场战事之中,压根就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无论谁胜谁负,输的都是天家,伤的都是父皇的心。别忘了,景王与端王就算在大逆不道,可也一样是父皇的儿子。他们的死,父皇说不伤心根本不可能。七哥今日所言虽说是出于一时的无心,可若是被父皇听到了一顿训斥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