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峻对吴清润哈哈一笑说道:“这最后一场才有些比赛的意思,之前都是各自一个场地,看不到对方,实在无趣。”
飞龙武馆馆主前几日去见黎剑青的事,吴清润自然一清二楚,虽然今天的醒狮表演不是两家约定的斗狮夺青,可是能搓一搓对方的威风,也是好的。
洪义海不过是个小馆,夺下一次八卦龙头青就如同做贼一样藏起,哪里有资格称为海神魁首。
场边的光武国术社总教头对自家社员输给洪义海,丝毫不放在心上,舞狮舞龙这一套,对其他武馆来说可能还稍稍重视一些,可是光武国术社连桩场都没有一块,平日练武都要常常搬家,何况练桩法都要在海上搭舢板,封渔季还好些,出海打渔的季节,哪有那么多渔船给你机会练舞狮。
此时詹传春浑不在意的叫过白明晨和张敬夫,让他们见过黎剑青,等魏开新说黎剑青在上午时去教了其他社员洪门十二连拳,这两个社员顿时一副顿足捶胸的架势,大有如果当时知道黎剑青教拳,自己直接退赛。
“这两个算是社里有长进的,也是家境好些,有些橡胶林子,父母不用靠他们赚钱养家,所以能整天在社内打磨功夫,两人的爷爷当年也都是海南劳工出身,为光武国术社筹过饷,所以看这两个孩子喜欢练武,没有选武馆,直接六岁开始就送来了光武国术社,这一眨眼,也都十几年了,再下去个十年,光武国术社教头就该换他们了。”詹传春指着两个自幼跟自己学武的徒弟,对黎剑青介绍道。
黎剑青微微点头,对詹传春说道:“能被詹师傅教导十几年,武功武德恐怕在年轻人中,都是上上之选,武功,说穿了,就是要有时间,有心力耗费在上面,过去练武的人往往都要有些银钱,就是这个道理,口袋里吃饭的钱都没有,家里父母等米下锅,哪有心情琢磨功夫。”
“等大赛结束之后,我带黎师傅和阿峻去拜会江戴师傅。”詹传春对黎剑青说道:“我上次同雷会长和阿峻夜里喝酒聊天,听阿峻说起,他精通蔡李佛的棍术?”
黎剑青说道:“他那身棍法,也只是勉强能看而已,不过,若是能有机会拜见江戴师傅,也是他的福分。”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能说霍东峻这身棍法勉强入眼,就已经算是很中肯的夸奖,詹传春虽然和黎剑青今天才见面,但是显然对黎剑青这种性格已经了解,如果霍东峻的棍法真的不值一提,黎剑青最后也不会说若有机会能拜见江戴师傅,早就开口推辞,要知道,江戴可是晚清两大棍王教出来的,对棍法一门之上,当今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出其右,黎剑青能点头,自然是相信霍东峻的棍法不会在江戴面前丢了洪义海的脸面。
“莫非詹师傅你和江戴师傅有旧?”上一句话说完,黎剑青就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能让黎剑青好奇的事不多,见勾起对方的兴趣,詹传春爽朗一笑:“当年江戴师傅移居新加坡,之前因为他长居广州,未曾见过琼派功夫,听说琼派功夫中有丈八单头棍和双头棍两种棍法,所以登门拜会当时光武国术社的总教头想要了解这两种棍法特点,之后听说光武国术社抗日的事,江戴师傅特意在光武国术社教了三个月的棍法,被光武国术社请为永久教头,这些年,情分一直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