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株香火,怕不是要了老命。”张瑾深吸一口气:“这条件太过于苛刻,不知道君可否在削减一二?”
“你们若不满意,尽管去和我大哥亲口说。”话语落下转身离去,只留下各位宗师站在庭院内面色变得五颜六色,好像是进了染坊。
九颗莲子想要凝聚为实体需九十万香火,但绝对是一个海量的天文数字。
上三等宗门虽然占据着最为富饶繁华之地,人口有数十万、百万之众,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信宗教啊?
不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个人每天一炷香,便是三百六十五株。
九十万香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夺了各大道观的六成香火。乃至于七成、八成。
朱拂晓乃是道门真君,既然开了金口,那就不容拒绝。
谁能反对?
谁敢反对?
朝廷是站在朱拂晓一方的,天下道门的大义都在朱拂晓这里,而且朱拂晓的武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如何反对?
岂能反对?
就算压迫在重,众人也不敢明面上说个‘不’字。
除非是众人能联合朝廷,废掉朱拂晓道君的位置,否则反对朱拂晓,就等同于反对朝廷。
“师叔,你是朱拂晓的师傅,此事可否商议一番?一年就十万株香火,实在是将咱们底蕴都掏空了。除了一些银钱,什么都剩不下。”张瑾看向袁守诚。
若在往日,香火之力并无用处,大家只要银钱就行,所谓的虚幻香火,对大家来说毫无影响。
但现在香火可谓是比银钱更重要的东西,这是在各大道观身上割肉啊。
“你等在清河郡等了三个月,心中是怎么想的,大家都心中清楚明白。若朱拂晓死了,咱们瓜分其遗产,若他活下来,咱们自然要面对他的雷霆之势。”袁守诚摇了摇头:
“他只是取咱们的香火,而没有直接降下怒火,已经是小惩大诫了,尔等千万莫要因小失大。自己有错在先,还是乖乖的忍了下来吧。”
朱拂晓不杀各位宗师,但却降下了惩戒。
而这香火之力就是惩罚。
话语落下袁守诚转身离去,各位道长灰溜溜的走了,回到自家道观、寺庙思忖着如何发展香火、信徒。
朱拂晓也算是给这群宗师找点事情,省的整日里到处闲逛,到处溜达惹出一堆麻烦。
“大帅,刘周武与梁师都都撤离了清河郡,遁入深山老林内,组建了山寨。属下本想率领大军杀入定扬、左淮,将那群盗匪围困于群山中,饿死。可谁知突厥大军竟然在边境汇聚,似乎整军代发。那左淮的县令发文书于下属,不许下属进入左淮与定扬,下属不敢鲁莽,免得为大帅惹出麻烦,所以立即回来禀告。”秦琼来到朱拂晓院子,对着朱拂晓恭敬的道。
刘周武与梁师都分别占据左淮与定扬,但却藏匿在深山老林中,并未攻城拔寨公然占据官府衙门。
两地的官府衙门依旧存在,秦琼不敢帅兵越境,免得遭受弹劾。
朱拂晓可以在清河郡调动,但若是对外用兵,进入其余州郡,必须要向朝廷回报。否则若是惹出大摩擦、大乱子,可不是秦琼一个先锋将能吃得起的。
“突厥?”朱拂晓正盘坐在那里以魔法孕养身躯内的骨骼,此时听闻秦琼的话,眉毛一挑:“算来突厥自从夺了蛟龙部分血肉后,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底蕴也该消化的差不多了。”
“左淮与定扬是那家权贵的领地?”朱拂晓问了句。
“长孙家与李家。”秦琼低声道:“那李家是汉将军李广的嫡系,梁师都的开屏箭就是在李家学的。”
“各大世家养寇自重,咱们想要剿灭梁师都与刘周武,当地各大家族、官府,就是咱们最大的阻挡力量。”
“哦?汉将军李广的后裔?”朱拂晓略做沉思,然后才道:“与太原李家有关系吗?”
“有!”秦琼道。
朱拂晓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先将清河郡的收尾处理好,来年春耕不可耽搁。”
朱拂晓略作沉吟:“复仇的事情不急,先平定了清河郡的乱子,然后我再上书朝廷,允许清河郡增兵。”
“如今清河郡有多少人口了?”朱拂晓问了句。
“今年高丽寇边,草原大雪,辽东百姓活不下去,又有二十万百姓涌入了清河郡。”秦琼想都不想,直接汇报:“清河郡已经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