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犹若铁塔般的大汉自屋子内走出。
伴随其迈动脚步,整个楼阁都似乎微微颤抖:
“张须驼!”
壮汉的声音犹若虎豹,就连杨玄感体内的燥热都被压了下去。
“张太守?你怎么回来了?”看着眼前之人,杨玄感面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小子,飞扬跋扈乃取祸之道。这天下虽然姓杨,但却不是尚书府的杨,而是大内深宫的杨。”张须驼来到了杨玄感身前。
“太守大人教训的是。”杨玄感面色难看。
“老夫很喜欢李大家的黄梅戏。”张须驼一双眼睛俯视着杨玄感。
杨玄感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双手抱拳一礼:“在下告辞,不打扰大人雅兴。”
说完话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看着杨玄感与杨家侍卫退下的背影,张须驼眯起眼睛,扫过堂中众人,然后一双眼睛看向朱拂晓:
“你小子不错。”
张须驼转过身来,朱拂晓此时才看清对方面容,虽然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但两侧头发上已经多了一抹花白。
其身材高大威猛,体内气血熊熊,生命磁场汹涌澎湃,比之当初至刚之境的李密与单雄信也不差分毫。
“许是突破了至刚之境,但距离宗师还差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朱拂晓心中恍然,升起一股莫名念头。
“见过大人。”朱拂晓对着张须驼恭敬一礼。
能在这个时候出面压杨玄感一头,不惧怕得罪尚书府,就已经说明张须驼的人品。
“你小子对我胃口,随我来痛饮一杯。”张须驼伸出手拍了拍朱拂晓肩膀,布满了老茧的手掌,拍的朱拂晓筋骨一颤,似乎是散了架一样。
张须驼转身便走,朱拂晓对李建成与裴不尦告了个罪,然后随张须驼走去。
杨玄感走了,滕王楼的老板摔死了,但是满屋的权贵依旧坐等好戏,所以戏曲还要继续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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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杨玄感扫了雅兴,但杨玄感走后,伴随着锣鼓声响,整个滕王楼又热闹了起来。
看着地上被冰雕射臣筛子眼的尸体,裴不尦瞳孔一缩,仔细上前观察一眼:“这是何等手段?简直不可思议。”
“有点像天人之力,莫非朱拂晓觉醒了血脉?”李建成站在裴不尦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那尸体,然后拽着裴不尦进入包厢。
“不曾想到张须驼竟然回京叙职,恰巧在滕王楼,否则今日不知要惹出何等乱子。”李建成心有余悸的道了句。
“那小子不识形势,就爱多管闲事,连杨玄感的眉头都敢触碰,早晚要将李兄拖累死。李兄还是早点与其断交,区区寒门,有何资格与咱们说话?”宇文成都不屑的道了句。
李建成笑而不语,只是与众人劝酒。
张须驼包间内
不单单有张须驼,还端坐着一个略显肥胖,面容白净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穿金袍,头戴发冠,肌肤细腻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辈。周身气血熊熊,也不知修行到何等境界,应该是在见神的境界徘徊。
“不知大帅叫在下来此,有何吩咐?”朱拂晓看了男子一眼,低下头对着张须驼一礼。
“坐吧。看你顺眼,想要请你吃一杯酒罢了。”张须驼笑眯眯的道:“你一介文弱书生,也有如此胆气,竟然敢直面杨玄感,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听了张须驼的话,朱拂晓‘腼腆’一笑:“当时不过是想着圣贤之言,便不管不顾的站了出来。”
朱拂晓入座,张须驼亲自为其斟酒一杯,旁边的肥胖青年笑着道:“张公,这般有趣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张公既然惜才,何不将其收入账下,带在身边日夜提点?”
“这小子虽然对我脾气,可惜不通武道。”张须驼面带遗憾之色:“你小子是何方人士?可愿随我一道去投军?做个军中文书、主薄?”
“回禀太守,在下朱拂晓,乃白鹭书院的学子。欲要后年参加春闺,科举入仕,太守好意在下愧领了。”朱拂晓对着张须驼抱拳一礼。
“参加春闺?”那肥胖青年顿时来了兴趣。
“这位贵人乃是杨公子”张须驼指着肥胖青年,对朱拂晓介绍了句:“你若能得这位杨公子赏识,不知少走多少弯路。”
“见过杨公子。”朱拂晓闻言并不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