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郭嘉所知,袁绍库里面的现钱,也没有这屋子里多吧。
众人看着堆积如山的上百大木箱子,没一千人来都拉不走的,果然,还是黄金容易储备。
“爹,外面有冀窑商会的人找您。”
这时候,闫山的儿子闫沐走了进来。
此刻这位年轻人的面庞上全部是自信,是那种成功人士独有的气度。
“大公子……小人失礼了。”闫沐急忙鞠躬一礼。
他和袁谭年纪相仿。
在他心中,袁谭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年纪轻轻就如此‘可怕’了。
幸亏,是他的主人。
子孙万代都可以依靠的主家。
追随袁谭,身份,地位,权势,钱,全都有。
这是最令人着迷的。
……
时夜。
闫山作为邢窑明面上的总负责人,应邀请来到了东郭仪的府邸。
整个冀窑商会所有能够上台面的人,全在这里等着他。
上百人,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双方说了一些礼貌又没营养的开场白后。
东郭仪因为迫切,直入主题。
他先是介绍了一下冀州九郡一百县,四十八个窑口的合伙人。
然后说道:“闫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冀窑商会,天下规模最多。有我们冀窑的渠道和规模,和你们邢窑的技术,实现共赢……。”
滔滔不绝的一番分析,着实能够打动人心。
不过这番话看起来是互惠互利,其实不然。
以瓷器的底蕴,横扫天下易如反掌。
而东郭仪这些人,最终只能破产。
分明就是来抢夺利益的。
闫山一笑,“如今我们邢窑还没有和其他人合作的打算。”
东郭仪不以为然,“闫先生先不要把话说的太死板,你们远来冀州,人生地不熟,若没有我们冀窑相助,恐怕很难发展起来。”
闫山眉头一皱,听出里面暗藏了威胁。
如今,近百人,目光汇聚在闫山身上,一个个不怀好意。
给人巨大的压力。
一个胖胖的窑主站了起来,淡淡道:
“闫山先生,听说你们邢窑在广平郡北部大山脚下。如今世道不好,山贼众多。千万要留神,别被人给杀了。就算闫山先生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父母妻儿考虑一下呀。”
已经是明着威胁了。
东郭仪等人笑呵呵的看着闫山,他们最喜欢让对手不得不给自己送钱。
这是令他们最着迷的经商手段。
也是富有乱世特色的手段。
闫山这些匠人,根本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也没有武装。
捏死这样的人,易如反掌。
“相信闫山先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向允道。
“呵呵……。”闫山不屑一顾。
他起身。
在众人惊讶、愤慨、恼羞的目光注视下,迈着桀骜不驯的小步伐,从容而去。
“可恶!”
也不知道是谁先骂的,纷纷恶语相加。
龚睇作为三当家,起身示意众人安静,这才说道:“会长,别看这个闫山上了年纪,颇有傲骨,悍不畏死。”
所有人心情再次沉重。
要知道他们联合起来,纷纷拿出钱粮投资,就是要占领蓟窑空白出来的市场。
现如今,出现了完全超越陶器的瓷器。
别说占领空白的市场份额,原有的市场也会不保。
“决不能让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刚才那个胖窑主拍案而起,怒道。
这句话,重锤在所有人心中。
若无法进步,终究会被市场淘汰。
但被淘汰的人,就会甘心吗?
他们肯定是要反击的。
并且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百多年传承,肯定不能让老祖宗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
为此可以铤而走险,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东郭仪蒙受的损失最大,恶从单边生,“闫山怎么可能对抗的了我们?不如吾等调集家兵,攻占邢窑,处以极刑,从闫山手中夺取制作瓷器的秘方。”
“就是如此!”
有人呼应。
但也有人担忧,“诸位,现在袁丞相执掌朝纲,律法日渐严明,已经不是昔日那时候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官府知道了……。”
东郭仪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去许攸大人那里打点一下。然后我们冒充山贼就可以了……。”
虽然袁绍的地盘较为稳定,但毕竟不是太平盛世。
山贼流寇极多。
乱世里,有钱有势的人往往更加嚣张,是自古以来的定理。
东郭仪他们就是欺负邢窑没有丝毫背景。
反而要把邢窑吞并,让邢窑也成为冀窑的一部分,而闫山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奴隶。
于是,有了一致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