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一名侍卫道:“罗什长带着十名弟兄跟随尚香公主,应该上后面的船了。”
“快去确认一下!”孙权顿时担忧起来,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他可没法回去向母亲交代。
一名侍卫奔去确认,片刻回来禀报道:“启禀吴侯,罗什长派人来打过招呼,他跟随尚香公主上了后面的战船。”
孙权心中无奈,妹妹的性子太刚烈,不肯和自己同船,罢了,随她去吧!只要上船就行。
江东水寨外的木桩已经悉数拔除,使战船能够迅速驶离水寨,上百艘大船陆陆续续跟随着孙权的主船驶出了水寨,与此同时,靠近北岸的江面上忽然火光点点,水面上出现了上百艘燃烧着烈火的战船,风借火势,使船只进行更快,距离江夏军水寨只有一里了。
这时,数十艘江夏大船迎头驶来,撞向燃烧着烈火的小船,大船轰然撞上小船,火花爆裂,随即在江水中泯灭,或许孙权也没有意识到,他的佯攻会如此弱不经风。
而就在江夏军拦截火船的同一时刻,六百余艘战船冲出了水寨,满载着数万江夏大军全速向东南方向驶去,去拦截江东战船的逃离。
夜已到了一更时分,江面上风浪正急,浪花拍打着大船,使船速并不快,船队顺着江流而下,尽管江夏军拥有靠人力驱使的大船叶轮,但此时刘璟并没有急着使用,他知道江东军跑不了多远。
大船船头之上,刘璟全身盔甲,手握青釭剑,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黑黝黝的前方,他已经隐隐看见了江面上有火光在闪亮,那是江东战船互相联络的火光。
这时,甘宁上前禀报道:“启禀州牧,江东战船已经过去了大约五十艘,时机已成熟。”
“开始吧!”刘璟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一支火箭燃着火焰冲天而起,这就是进攻的信号,江面上顿时鼓声如雷,在江面上回荡,声势如山崩地裂一般,随即火光大作,数万江夏士兵举起了火把,使十几里长的江面上顿时变成了漫天繁星。
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数百艘战船一起发力,浩浩荡荡冲向江东战船群,这是江东军和江夏军都从未遇到过的水上夜战,这也是水战的大忌,在黑暗中很难分清敌我战船。
不过江夏军战船事先已经有了标示,在每艘战船后面甲板上都会有一只熊熊燃烧的铜鼎,铜鼎内注满了火油,江夏军由此来分清敌我。
江夏军兵分三路,一路由甘宁率百艘战船向东追击孙权的五十艘主船队,另一路由沈弥率领两百艘战船进攻已驶出水寨的百余艘江东战船,而其余数百艘战船则由刘璟亲自率领,拦截水寨内还没有驶出来的其余船只。
江东战船一片混乱,此时他们的任务是撤退,当江夏军突然杀来时,他们得不到最高统帅的指挥,也没有明确的战术布置,他们只有本能地反击,纷纷冲到船弦用弓箭漫无目标的乱射。
当几艘反抗最激烈的大船被火油罐击中,燃起熊熊大火时,江东士兵被江面上的烈火惊呆了,他们才意识到了他们已注定失败,一艘艘战船接二连三地放弃了抵抗,静静停泊在江面上,等待江夏军的处置。
但在水寨,刘璟率领的船队却遭遇到了十几艘战船的激烈抵抗,江面上箭矢如雨,石块腾空而去,呼啸着砸向敌船,四处火光冲天,喊杀声、战鼓声响彻天际。
刘璟站在主船之上观察水寨前的鏖战,他发现这十几艘战船实际上是被其中一艘大船指挥。
那是一艘两千石的楼船,前端包着铁角撞头,坚固异常,它已经撞毁了一艘敌船,却被两艘江夏战船逼停,甲板上多处起火,甚至连桅杆也在熊熊燃烧,但船上的箭矢和石砲却极为猛烈。
这时,一艘江夏战船靠近了敌船,上百名江夏士兵冲上了敌船,江东军嘶喊着迎了上来,双方短兵相接,激战在一处,而后面的江东战船在这艘战船的激励之下,也纷纷投入战斗,竟没有一艘战船有投降的意思。
刘璟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这是谁指挥的战船?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指着楼船的二层喊道:“州牧,看上面!”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刘璟也看见了,一名身材高挑苗条的江东军将领正手执弓箭疾射,她头盔已掉了,长发飘舞,竟然是一个女人。
她箭法高明,手中弓箭连珠箭般射出,每一箭射出,必然有一名江夏士兵中箭,正是在她的鼓舞之下,江东军士气高昂,拼死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