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自是想到,这要是穿上红装,画上巧眉,再抹一些胭脂,还当真是个绝色的女子,甚至比之前救的那少女还有好看一万倍不止。但越是这样,越让刀客觉得心里凉,凉飕飕的,像个无底洞,里面是永夜的黑暗,一眼忘不到尽头,刀客仰天长叹:生不逢时,天命所归矣!
刀客既是为自己叹,也是为这丑姑娘叹,自己刀法高强,却还是败在薄情女人手里;丑姑娘绝色容貌,却还是生在潦倒穷困之中;反倒是那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武林小丑在江湖里你争我夺,兴风作浪;恰说来那些相貌平陋的粗俗女子在闺房里浓妆淡抹,招摇过市,可歌,可叹,可悲,可泣,当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世道呦!
刀客一时也是思绪云涌,出了九重天,怔在那里,
过了会,刀客被人摇醒,定睛一看,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像是两汪清澈的湖水,刀客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纯真的眼睛,知道是丑姑娘,刀客说到:“却要怎样?”,
丑姑娘说到:“滚到竹藤上去,姑奶奶可没那么多力气,还要拖你走好远的山路。”,
刀客自觉好笑,这哪里像个女子,比男子还蛮横些,但想来也是生活所迫,无奈之举,如此苦淡生活,何来闲情逸致,阳春白雪,
刀客苦笑了一声,又翻了个身,回到竹藤上,看着天上的乌云,雨已经小的很多,
丑姑娘又在一片取笑声里,拖着刀客前进,往山里去了,
话分两头,熊府里的风波,并没有因为刀客的离去而平息,之前的误撞三少奶奶,导致三少奶奶早产,虽然大人和小孩都是无恙,但毕竟三少奶奶笃定,就是这一撞,男孩变女孩,要找司徒尔蓝要说法,
还好熊飞拦在中间,不敢离开司徒尔蓝房间寸步,叫来翠荷,吩咐翠荷将熊府里的人情世故再细细说给司徒尔蓝听,所谓知己知彼,尤其是那母老虎,朱颜柔,更是惹不得,让尔蓝姑娘谨记,
翠荷一一听了,推门进了司徒尔蓝的房间,就这会,熊飞还猫着身子往里多看了两眼,
翠荷笑了笑,关上门,走到司徒尔蓝床前,司徒尔蓝只是侧卧虚睡,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也是爬起身来,说到:“翠荷,你怎么来了,是传晚饭了吗?”,
翠荷搭着司徒尔蓝的手,笑盈盈的说到:“好姐姐,你可说笑了,晚饭待会自是有人送来与你吃,怎么会烦姐姐亲自下床,翠荷来就是和姐姐谈谈心。”,这里翠荷却以‘姐姐’称呼司徒尔蓝,不似先前‘夫人’相称,其察言观色之心,可见能耐不低,心气不小,
司徒尔蓝笑了笑,说到:“正好我也想多了解一些熊府,翠荷妹妹,你且明说,他日高升,少不了你好处。”,
翠荷听了司徒尔蓝的话,心下大喜,自是想到:当真明白人,
翠荷说到:“好姐姐,熊府不比平常人家,人多口杂,这是其一,所以姐姐平时讲话做事,都得注意,不能随意,否则落了人家把柄,容易吃亏;对战交锋,当知己知彼,了然对手轻重,事态缓急,这熊府也是一个小江湖,这是其二。”,
司徒尔蓝说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请翠荷妹妹明说。”,
翠荷说到:“熊府只有熊飞这一位少爷,三代单传,太老爷以于前几年离世,家中大小事情都是老爷做主,老爷姓熊,名鼎天,是翔龙镖局的把头,平时都待在翔龙镖局,少有回熊府;熊飞少爷,不必多说,你也是见了的,至于熊飞少爷的五位少奶奶,你可是要听仔细,大少奶奶,复姓吐罗,名念梦,是西域女子,年纪刚盈三十;二少奶奶。”,
“叮!”,“咚!”,“哐啷!”,
靠窗的一只花瓶打碎了,吓的翠荷脸色发青,眼睛直直的看过去,
原来是一只偷吃鱼的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