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雨摇了摇头道:“不,魏妃娘娘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你说,若是皇上知道,魏妃娘娘是封府的逃妾,魏妃娘娘您回是什么样的下场。”
魏妃对林朝雨的话,心中恼怒不已,恼怒过后就镇定的道:“封夫人,如果这样,想来封公公和你,也会有一个欺君之罪吧!”林朝雨和封云深都见过她,可是见过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皇上拆穿她的身份呢?
皇上知道自己被骗了,她不好过,林朝雨好封云深也会不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魏妃渐渐的不在一味的当心林朝雨会说出去了,她都知道的事情,林朝雨必定是知道的,所以林朝雨为了她和封云深的安慰,不但不会把她的身份闹出去,还会帮着她隐瞒。
林朝雨诧异,这魏妃竟然变聪明了。
不过,聪明了也是没有用的。“魏妃娘娘,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我和督主有可能是眼拙,所以才没有认出您的真实身份,而且,您进宫的事情,我和夫君都是不知情的啊!那个时候,我们还找到了花姨娘的尸体,所以怎么敢贸然的说您就是花姨娘呢?”
“况且夫君姨娘众多,没有见过你,好正常,世人皆知,夫君在有我之前,从来不踏足后院的。花姨娘一个姨娘,还指望夫君能认出来。至于我么,虽然见过花姨娘两三次,也跟花姨娘一并出去买东西,以至于让花姨娘被歹人掳走了。至于娘娘,我在侯府也见过你,听闻父亲说你是我们家的远亲,见到你虽然觉得你跟花姨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总归未嫁之前就在侯府见过您。所以认不出您是花姨娘,也很正常。”
魏妃听着林朝雨的话,只觉得一口老气更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如今到了林朝雨的手里,都成了可以为林朝雨和封云深开罪的砝码,这简直不要太憋屈了。
是了,她当日被“歹人掳走”后,封府的确找到了她的“尸体”,所以封府查没有继续查找她的行踪。
而她为了让自己的消失和出现之间有时间差,为了不让人觉得花姨娘消失魏洁就出现太过巧合,在让安平侯送她进宫的时候,故意说她在侯府住了一两年,而林朝雨那个时候也当众承认了,她未出阁之前,在安平侯府见过她。
这样一来,她那些刻意制造出来的替她遮掩的东西,到了林朝雨手里,就成了漏洞,甚至说是成为了林朝雨和封云深的保命符。
她那个时候,被林朝雨所描述的宫中的恢弘所迷惑了双眼,一心想入宫,是以忽略了会在宫中见到封云深和林朝雨的这个事实。
后来林朝雨和封云深帮她遮掩,她也就很自以为是的认为,封云深是认识她是花姨娘的,但见到封云深没有拆穿,林朝雨也陪和,她就安心了起来。
虽然这些年一直担心林朝雨拆穿她的身份,但林朝雨和封云深都是她惹不起的人,所以她就乖乖的,纵然当年在封府被林朝雨欺负过,也不敢报复回去。
如今想通了一些事情,却发现自己还是要被林朝雨拿捏。
魏妃突然就有些泄气了,看着冰冷的湖水,眼里有暗光闪过。
林朝雨忽而扯唇笑了笑:“魏妃娘娘想杀我,温馨提示,我身边的丫鬟,是会功夫的哦。”
魏妃没有想到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林朝雨给捕捉道了,心中微惊,意识到了林朝雨是她惹不起的,是以换上一副笑脸:“封夫人说笑了,本宫如何会想要杀了你。你放心,往后本宫不会与封公公和夫人为敌的。”
林朝雨道:“如此便好,若有下次……”林朝雨说道这里,话音一顿,抓起石桌上的茶杯,大力的掷到地上。瓷器碰到僵硬的地面,登时碎得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朝雨看着魏妃惊恐的目光,含笑道:“犹如此杯。”身败名裂。
魏妃这一刻,只觉得仿佛看到了封云深一般。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林朝雨,她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狠意和杀意。她知道,林朝雨并非在恐吓她,也并非在开她的玩笑。
林朝雨曾经跟她说过什么来着:人啊,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她勉强挤了一丁点笑意出来,恭敬的看着林朝雨道:“夫人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林朝雨知道自己的警告传达到位了,领着水仙施施然离去。
只余下身子隐隐发抖的魏妃。
在林朝雨离开之后,魏妃又气又恼,她竟然被一个奴才的夫人震慑住了。但气归气,恼归恼,却也不敢心存侥幸,或者是对林朝雨和封云深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了。
封云深这边追着林朝雨出来,却在一处转折处被临安郡主叫住了。
临安郡主提着裙角,如同盛放的花儿一样,面带红霞的跑到封云深跟前,有些气喘的道:“督主,留步。”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跑得太急,还是因为气喘不匀,总之胸前那傲人的资本起起伏伏的,很是勾人。
若是稍稍定力差一点的男人,只怕现在已经发作了。
但她面对的是封云深,封云深只是疏离客气的看着他,人就是那一张面具话的微笑,温和的问:“郡主有何事?”
声音虽然温和,但那里面微微透露出来的凉意让人知道,他是个高岭之花。
临安郡主何等聪慧之人,自然听出来了封云深的冷漠,想着面对自己,封云深竟然如此不为所动。
但她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露出能让所有男子为之炫目的微笑道:“只是想跟封督主道一声谢谢。”
当年,她被封云深救下之后,没有来得及跟封云深说一声谢谢。
封云深不接临安郡主的话,只是淡淡的道:“郡主,奴才如今不过是个普通的太监,并非什么督主,郡主莫要如此称呼,折煞奴才了。”
他一口一个奴才,临安郡主听得心里有些膈应。
她不安的垂眸,绞着手指,做羞涩女儿状:“是……是我失礼了,还请封……还请云深见谅。”临安郡主觉得不能称呼封云深督主,喊封云深公公似乎又有些辱没了他这一身的气度,而且显得她很不令人亲近,是以干脆唤了封云深的名讳。
而且她适当的示弱,男子见她这副模样,总会垂怜于她的。
封云深很喜欢林朝雨喊他的名字,但如今被临安郡主喊出来,总觉得有些膈应,是以他淡淡的道:“奴才贱名,当不得郡主称呼,郡主还是称呼奴才为封公公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