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不是他习惯处理的。于是藤田五郎只能以沉默相因应。
直到最后一天的晚上——第二天他们就要抵达京都,这新选组曾经辉煌一时的地方——藤田五郎已经预备就寝了,然而一路上一直和他同住的那位年轻随从松本却还没有回来。
因为一路上大家都绷紧精神、疾行赶路,所以到了这里也算是人困马乏,疲劳度居高不下。既然第二天马上就要到达京都,那么这天晚上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九条家的少爷和小姐就也宽宏大量地给大家放了一晚上的假,允许大家出去游逛一段时间——只要不耽误明天的行程即可。
松本兴致勃勃地几乎是立刻就出门去了。然而藤田五郎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出门游逛或是喝酒。
他天生谨慎认真的性格挥了作用。在将那柄著名的“天下五剑”之一迎奉回东京之前,他是不会随便松懈的,更不会放纵自己出门寻欢作乐。
所以他现在仍然一副正在执行任务中的严肃神情,端端正正地把平时在外都藏在行李之中——因为“散脱刀令”的约束,不可将之示人——的太刀拿了出来,谨慎地藏在榻榻米上铺开的褥子之下、自己触手可及之处,然后就盘膝在被褥上坐了下来。
他其实一开始只是想静静地思考和整理一下这些看似乱纷纷互不连贯的线索——他还没有忘记那起帝都街头的夜间杀人事件,也没有忘记清原雪叶暗示他去调查九条家的动机——然而他还没有理清整件事的脉络,却在下一个瞬间猛然把脸转向自己房间的拉门方向!
映衬着廊下点起的灯火,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被清晰地投影在拉门上。
藤田五郎:?!
他只瞥了一眼就明白了是谁来到了他的房门外。因此在来人不一言就轻轻拉开房门的时候,他也只是保持着自己先前那个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姿态,并没有作出任何其它的反应。
那个人走了进来,回身又将拉门轻轻拉上,才转向他,含笑说了一声“此时前来打扰,真是失礼了”。
藤田五郎:“……”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那个人似乎对他的沉默并不介意,也并没有感到因此而受了什么慢待似的,泰然自若地径直走到他身旁,在距离他大约一两尺之遥坐了下来——
虽然她并没有无礼地直接坐在他铺开的被褥上,然而她在这个房间里、并且已经入夜,四周除了微弱的灯火之外别无他物这一事实,还是微妙地挑战了一下藤田五郎的神经。他自己都没有觉额际的青筋稍微跳了一下。
……结果她坐下来以后,又不说话了。
沉默迅在这个房间里上升到一个令人快要窒息的高度,压迫得藤田五郎不得不先开了口。
“有、有什么事吗。”他不由自主地结巴了一下,顿时感到自己的气势为之一滞。
她似乎对这种气场间的微妙转换感到有趣似的,微微勾起了唇角。
“一君,在生气吗。”她居然直接就这么问了出口。
藤田五郎:!!!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他困惑地低头思考了一下。
然后面露犹疑之色。
“不……我觉得并不是那样……”他慢吞吞地说道,愈说语气就愈是严肃。
……活像是在作公务方面的正式恳谈一样。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现在要作为九条家的小姐这样的立场来行事了。或许一路上还要照顾那位九条家……呃,不通世事的少爷,所以,无暇顾及其他人,从道理上来说也是正常的反应……”
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觉得自己正在说的是非常严肃认真的话题。可是,他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她,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并且那丝笑弧从唇角慢慢扩散开去,从一丁点小小的笑意变为灿烂到覆盖了整张脸的巨大笑容,简直让这个小小的、灯火昏暗的房间都要被点亮了。
他感到十分困惑,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分析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哪里好笑?我并没有说什么趣话的打算。”
她好像本来还能忍着不笑出来,但是一听到他这句义正词严、又不乏困惑之意的疑问,就好像再也忍不住似的,扑哧一声笑了。
藤田五郎:???
作者有话要说:3月16日:
还是老规矩,明天我尽量更。如果下午两点还没有的话那就是后天更了。。。
今天也要培训,叹气。
不过培训好歹有一个好处,我趁着无聊的上课时间展出了级巨大的神展开大纲!
甚至连爷爷色气的出场我都想好了!【噫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