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你到底知不知道恶魔领主都有多危险?你到底要在战场上吃多少次亏才知道厉害……”
我愣愣地望着他愤怒的脸庞。经过如此一番激战之后,他甚至连那一头很正的金发都没有乱,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可是他清晰深刻的五官此刻全都挤在一起,眉心的皱褶深深刻成竖着的“一”字形,显示出强大的怒意。
一点也没有爱。
一点也不友善。
一点也不亲切。
这样的声色俱厉。
这样的鄙视我。
这样的刻薄,骂着我的时候简直是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以前就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
可是,我的眼里逐渐涌上了两股浓浓的热流。
芬丹,我能不知道,恶魔领主有多危险么?我自己,就是一个恶魔领主啊。
芬丹,不知道恶魔领主真正有多厉害,多危险的人,是你吧。
我就这样愣愣地仰着头望着他,直到他狼狈地停止了对我的训斥,低声诅咒了一句什么,很不友好地转身拖着我就往城里走去,完全无视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该死的,我能跟你讲什么道理呢?……算了,跟我去医疗帐篷!”
我一路上简直狼狈至极,长裙拖在脚下,又要极力跟上芬丹的步伐,不知道几乎绊倒了多少次,最后简直是被他生生拖到要塞里临时搭设的医疗帐篷外的。
我一看这个地方,有点发愣。
原来,临时的医疗帐篷就搭建在上次关我禁闭的草棚子旁边。也许是那里空地较大,方便大张旗鼓地对伤员进行医治和急救。又或者那间草棚子临时还能改作他用,此时那间草棚子也是房门大敞。
突然,那个芬丹的心腹加兰,从草棚子里躬身钻出,一眼看见我和芬丹,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飞快走到芬丹身旁,对他俯耳说了几句什么。
芬丹的表情亦是一怔,回头看了看我。
加兰肯定地又对芬丹点了点头。芬丹略一沉吟,就对他说:“找个医师到这里来。我们先进去看看。”
加兰领命去了。芬丹这才皱着眉头看向我,说:“你又在草棚子里搞什么破坏?……你跟我进去看看!”
我呆了一呆。我能搞什么破坏?我连那摇摇欲坠、四面漏风的破木板墙都没舍得踢上一脚。
不过芬丹已经雷厉风行地把我扯进了那间草棚子,指着一面墙,问道:“那些奇怪的符号,是不是你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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