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看到她蹙眉沉思,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沙哑的声音有着无尽的魅惑和性感,“林峰做的。”
苏晚晴猛地抬头看着男子,“你骗我?”
楚昊天搂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和笑意,清风吹来,荡起一阵阵涟漪,“这不算骗,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长夜漫漫。
这一晚,楚昊天留在苏晚晴的宿舍里。
——
与此同时,城西药厂彻夜通明。
丁龅牙不耐撕扯着衬衣领口,怒目圆睁瞪向助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抓?告诉老子,老子拿钱将他赎出来,让他重新坐上原来的位置!”
这些年,那些岗位上的重要人物他都打通了关系,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自桃花药厂开张以来,城西药厂就像流年不利似的,哪哪哪都出问题!
助理脑门冒汗,右手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汗,“丁厂长,事情发生之后,我即刻向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打探消息!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是去外地出差,就是不在家!”一个个的,就是避而不见!
丁龅牙掏出一沓沓钱,重重砸在桌上,言语嚣张跋扈,“钱钱钱……给老子继续砸!砸死这些龟孙子!我就相信,他们不喜欢钱!”
助理,“……”他们喜欢钱,更喜欢命啊!
一旦被查实收受不明财产,根据数额大小,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短暂的沉默后,助理咬紧牙关,支支吾吾开口,“丁厂长,我奶奶去世了,我……我想回家奔丧……奔丧……”
这种情况他留下来于事无补,不如,先回家避避风头。
丁龅牙拿起一沓纸币重重砸过去,“你奶奶……你奶奶去年就死了,哪来的奶奶!说谎也要编个像样的,滚,给我好好处理!”
助理都要哭了,“老板,我们要找的人,都不在家,你让我怎么处理!”若不是工资比其它厂工资高,他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丁龅牙气得脸红脖子粗,“滚!”
助理走后,丁龅牙将会计叫到办公室,戴着金戒指的手掌重重拍上桌面,“你算算,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俺就不相信,还有拿钱疏通不了的关系!”
会计拿着厚厚的账本,看着激情满满的丁龅牙,几番欲言又止。
丁龅牙瞧着会计吞吞吐吐的模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账本,怒火中烧,语气嫌弃道,“看个账本也慢慢吞吞的,做事这么没效率,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说完,他低头看向账本,表情顿时僵住,“什么?只有一百零五块七毛八分了?”
办公室里,诡异地静了下来。
许久,丁龅牙手中账本狠狠砸向会计,瞪圆了眼,咆哮道,“钱呢?老子的钱呢?钱去哪了?”一个月之前,账面上至少还有五万块!
这才多久!
竟然只剩这么点了!
会计被砸得头昏眼花,原地怔愣好一会儿才默默捡起地上的账本说道,“厂长,前段时间,助理在您的交代下,拿了不少钱打点关系。那些诊所和药店的利润也比以前少了很多,有些货款没回笼,原材料进货要钱,工人们需要发工资。再这么折腾下去,这药厂怕是……!”后面的话,会计不敢说。
丁龅牙听完这番话,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跌跌撞撞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拉了下椅子,失魂落魄地坐上去,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没有一点精气神,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五万块,桃花镇有几个万元户!那么多钱,不可能一个月就送完了!”每一笔支出都需要他亲笔签字,他不可能签那么多!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不……他不相信!
这时,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手里拿着白色小皮包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来,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不看脸觉得哪哪哪都好,一看脸,所有幻想出来的美好都被她眼睛周围的青色胎记毁了,三根手指大小的胎记,中间还有一颗黑色的大痣,旁边还长了一根毛。
听说她以前嫌弃痣旁边的毛太长咔嚓一下用剪刀剪了,那段时间城西药厂的销量是一落千丈……后来才知道,就是那根毛旺财路。
丁龅牙看清来人,一个激灵站起来,一扫先前的嚣张跋扈,长满横肉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迎上去,“媳妇,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约上牌友打打牌什么的!
焦玲芳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丁龅牙,我再不过来,这份家产要被你折腾完了!”
会计拿着账本默默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丁龅牙望着面色戚戚的会计,猛然醒悟过来,“媳妇,是你取走了账本上的钱?”不然,那么多钱,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焦玲芳眉头一挑,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有意见?”
丁龅牙低头哈腰,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和在外面的嚣张跋扈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没有!”
他是象棋里的车,有勇无谋。
真正懂得谋略的人,是他的媳妇焦玲芳!
焦玲芳瞥了眼丁龅牙,眼底划过一丝冷光,冷冽的声音如寒风骤雨般刮过来,“从今往后,这间办公室就是我焦玲芳的!你去搬张小桌子在旁边坐着!”
“是,媳妇!”
——
这天中午。
苏晚晴刚坐下来,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传入耳里。
紧接着,三个药店老板急匆匆跑进来,一脸着急的张雄汉跟着撵了过来,“哎哎哎……我们厂长不见人,哎……你们怎么这样!回来,给我回来!”
这三个老板一看到苏晚晴,立即满脸堆笑道,“苏厂长,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听丁龅牙的谗言,我们愿意卖桃花药厂的感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