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长情大喝,像是戳到了软肋一样反应过激:“绝对不可能!!”
“实不相瞒啊沈长情,你从前跟我们千机阁有些瓜葛,我们两家关系不错,你的的确确对左昭然动了杀心。”
女子眯着眼,像是一只老狐狸:
“想来是忘忧林里面的雾气太浓重,导致你中毒,一睁开眼竟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忘了,竟然还拿仇人当做自己得亲妹妹护着,我是应该说你可怜呢,还是应该说……你有趣呢?”
“……”
向后踉跄几步,沈长情瞪大了眼睛,满脸惶色,口中呢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千机阁也从来就不是那种兄弟有难,在旁边看着的人,我们不需要你的钱,你的档案,我已经给你找出来了,该看的,自己看了,要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选。”
女人说着,将手边的资料推到桌边,沈长情垂眸,手滞在空中片刻,蓦然将本子拿在了手中。
三日后——
左昭然的外伤终于好很多了,能走能跑,也不怕扯到伤口了。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再做那种傻事儿了,当时奴婢看见您的样子的时候,险些没有背过气去。”
“你当我爱自虐啊?”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娘爱自己胜过金钱,也不知道当时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对自己下手了。”
秋实闻言噗嗤一笑,放心的看着她道:
“主子知道后悔就好,奴婢可万万不想再失去您了,没有您,奴婢都怪想您的。”
昭然闻言,忍不住挂了一下她的鼻尖:“就你最会拍马屁。”
“公主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声女音,昭然挑眉转身,视线缓缓上抬。
一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后,身姿魁梧,手上还提着一把刀。
她肌肤黝黑,但眉眼清秀,同宫里头水汪汪的女人比起来,这样的女人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能够忽视她眼睛里头的那抹厌恶的话就更好了。
这丫头她眼熟,秋实在旁边小声道:“这是二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叫昔繁。”
昔繁?二王爷这名字起的颇有深意啊。
她冲她微笑:“二王爷找本公主有事儿吗?”
昔繁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看着她:
“王爷听说公主殿下之前为了恢复记忆特意学了民间的土法子想尝试剜心之痛来恢复记忆,王爷特别关心您,给您准备了好东西,希望您笑纳。”
一个食盒递到她面前,秋实伸手接过,将东西打开,忽然脸色一变,手一哆嗦,食盒就掉在了地上。
从食盒里头掉出来的,是一把匕首。
左昭然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二哥这礼物还真是有趣啊。”
她蹲下身,将匕首拿在手中,很有分量,也很精致:“我收了。”
顺手揣在袖子里,她对昔繁道:
“麻烦你替我转达我对他的谢意,虽说匕首这种东西看起来不是那么吉利,但咱们是一家人,二王爷送的礼物,我喜欢。”
昔繁面无表情的睨着她,忽而讽刺的抬了抬嘴角:
“公主殿下想要刺杀自己,就应该用一个快一点的刀,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不死,反而叫咱们觉得矫情。”
秋实瞠目,怒而冲上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这么跟公主说话!?”
昭然按住她的手腕,将秋实拉到自己的身后。
昔繁不以为意:“怎么?我说错了吗?在那里自己不想活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死啊,在这里博人同情,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万人疼爱的意思,可比在这儿酸别人舒服多了。”
左昭然上前两步:“瞧你这样子,是对本公主很不满啊,这东西,也是你自己私自要送的吧?”
这女人倒也痛快:“是啊,看不上你,在这儿搞这些幺蛾子,让咱们都不好受。”
“知道什么是更大的幺蛾子吗?”
左昭然笑呵呵的把匕首递给秋实:
“告诉皇上,本公主今日收到了昔繁的大礼,这份大礼,本公主不敢收,让皇上和二王爷看看,怎么回礼才好吧。”
昔繁一怔,“你干什么?还要跟二王爷告状吗?”
“告状?明明白白摆在本公主面前的事情,本公主当然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昭然示意秋实:“还不快去?”
秋实拿起匕首就跑,生怕昔繁追她。
昔繁走两步,被昭然给拦住了:
“你喜欢你家王爷,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这般跳脚,自己把脸往我身上凑。”
昔繁咬了咬唇,愤愤不平的道:
“我们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边关辛苦,可偏生风头都叫你占去了,你要是真心想死,赶紧去死了算了,何必在这里惹人不快!”
昭然眯了眯眼,昔繁又狞笑:
“虽然是我自作主张,但是公主殿下也别太得意,我可是听说真正杀死三王爷的人是您,这匕首,对您来说可真是太配了。”
昭然嗤笑一声:
“听说?从哪听说的?”
“你管我从哪听说的?”昔繁双手抱怀睨着她:“到底做没做过,你心里是有数的。现在叫你们丫头回来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你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