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打过招呼，陆小曼仔细打量孙研的眉目，上次在教工食堂偶遇时的那种挫败感又悄悄地从心底冒出了头，视线逐渐下移，又找回了点自信，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胸脯，问杨昆：“想吃什么？”

杨昆摸着咕咕直叫的肚皮，说：“什么快吃什么。”

在西南门外找了家兰州料理，叫完东西，孙研对杨昆说：“昨天晚上跟小叶子通电话，说一大清早就被抓去体育场当苦力，男生搬草垫、苫布，女生摆花盆、打扫卫生，完事也没轮到看开幕式，直接就被赶回了学校，委屈得都不行了，在电话里跟我报怨了老半天呢。”

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叶小换嘟着嘴生闷气的样子，杨昆就觉得好笑，好歹也算是个身家几十万的小富婆，被当成使唤丫头支来支去的，也难怪她心里憋屈。

臧峰在旁边听得云山雾罩的，忍不住问道：“说谁呢？”

杨昆和孙研异口同声的说：“我（他）女朋友。”

陆小曼的眼皮微微跳了两下，抬眼看看他们，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忍住了。

臧峰的神经有点大条，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孙研问：“你们两个不是……不是……”

“他？”孙研好笑地瞟了杨昆一眼，唇角抿起好看的弧度，眼含揶揄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太了解他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丁丁点可能……”

“知道人生四大悲都是什么吗？”杨昆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叹道：“饿得不知吃什么，困得就是睡不着，穷得没钱做坏事，熟得没法做情侣！”

孙研笑着捶了他一拳。

陆小曼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那份，杨昆抢着结了账。

回学校的路上，杨昆指指便道上的IC电话，说：“你们先走，我打个电话。”

孙研看看臧峰，臧峰看看陆小曼，陆小曼说：“你打吧，咱们在前面等你。”

孙研以为他要给叶小换打电话，就负手站在电话亭旁静静地等候。

拨通号码，杨昆说：“田姐？是我，杨子……呵呵，你好你好，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妨碍你休息吧……哦，还开着工呢，真辛苦……是这样，有个事想麻烦你……哟，一猜就准……嘿嘿，您过奖……行，我马上过来！”

挂上听筒，他问孙研：“不急着回去的话，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孙研想了想，问：“录音棚？”

“没劲，你这人忒没劲！”杨昆摇头晃脑地说：“就说去不去吧？”

听他说过上次和叶小换一起录歌的经历后，孙研也有点好奇，看表才8点多，点点头，“行吧。”

追上臧峰和陆小曼，杨昆说去朋友那里找伴奏带，可能会晚点回来。

臧峰把他拉到一边，咬着耳朵说：“你到底有准没准，别忘了还有正经事没办呢！”

杨昆仔细想了想，“什么正经事？”

臧峰瞅瞅两位女生，很严肃地提醒他：“军备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