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寸步不让地回敬道:“人心险恶,不可不防!”
陈树德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听到争辩声,陈静敲门进来,担心地问:“爸,你们干什么呢,好端端地怎么吵起来了?”
陈树德哼了一声,“都快被这混小子气糊涂了……这么看着我干嘛,谈工作就不能有争议?也别在这杵着了,去陪你刘阿姨说说话,放心吧,想气死我,这小子还差着点道行!”
陈静担心地看看他,再看看杨昆,见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过来,犹自不放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又替她爸的茶杯续了水,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顺手拉上了房门。
经她这么一缓冲,陈树德的脾气收敛了许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语重心长地说:“像这些小伎俩,私下里搞搞无伤大雅,千万别拿到台面上来说事,别说易阳不存在官商勾结、以权谋私的现象,即便是有,也不能拿来当攻讦对方的手段,这话你应该能听得懂?”
杨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和赵县长之间存在政见、理念等诸般差异,但双方共事数年,相处得还算融洽,即便撕破脸皮,也断断不能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搁在上级领导眼里,这是政治不成熟的表现
他点点头,“我懂得,也没打算借机闹什么事,只是寻求个自保的手段而已。”
陈树德赞许地笑笑,说:“识得进退就好,一个项目而已,即使争不到手,也不用太过耿耿于怀,以现如今的经济发展速度,赚钱的项目还会少了?”
杨昆也笑了,“如您所言,虽然于商业地产这一块,我入行比较晚,不过有资金优势打底,对标准件这一行的了解也比较深刻,搞公正竞争的话,倒是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怕就怕对手不按常理出牌。”
“说得好像你就是那种凡事按部就班的主儿似的。”陈树德瞪了他一眼,“我还是那句话,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该做的工作,尽管放手大胆去做,假如有人因此私下里对你不利,我这个当长辈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眼下就有件事需要借重陈伯伯。”听对方语气略有松动,杨昆立马顺杆往上爬,“县农行要建综合办公楼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
陈树德点点头,“你胃口倒好。”
杨昆不无自得地笑笑,“和诸多同行相比,钱多人胆大,要算是我手头唯一的优势了,多开辟一块战场,就多一份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