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郑凯这个人在做生意上实在没什么天赋,虽然仗着车站商圈的地利优势,哪怕饭菜的质量比别的饭店差了些,价格高了些,福满楼也从来不缺客源,但在赢利方面却跟他的预期相差较远。
想来想去,郑凯不认为自已的经营能力有问题,而是把饭店利润不高归结于营业面积的限制。
邺钢大厦还在筹建的时候,他就有心想把楼下三层的店面拿下来,只是嫌房租太高,想请姐夫出面做做工作,然而事与愿违,邺钢一向自已自足,我行我素,市卫生系统管不到人家头上,严大局长说话也不好使,拖来拖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等到喜羊羊开张营业,看到人家在年节期间赚得盆满钵满,郑凯就开始后悔了。
不但后悔,而且眼红。
眼红人家数钱数到手软,他脑子一热,也不管年节期间食材价格暴涨,紧急召集放假回家的厨师和服务员,许下双倍工资和资金,于正月初六这天重新开门营业。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根本没打响。
以福满楼的饭菜质量、价格和服务水平,平时全靠附近几个批发市场的客流量支撑生意,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根本不买他的账。
惨淡经营两天之后,郑凯不得不再次宣布放假歇业,仔细一算账,连员工工资、奖金、浪费的食材加一起,一分钱没挣,净赔好几千,后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这还不算什么。
等过了十五,市场恢复营业之后,看着自家门可罗雀的店面,再看看斜对面火爆至极的生意,郑凯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难看。
眼瞅着来电子批发市场进货的小商小贩们放着近在咫尺的福满楼不理,宁可多走几百米的路去喜羊羊吃饭,出于好奇和不服,郑凯第一次走进了喜羊羊火锅城的大门。
瞅着水灵灵的女服务生和顾客盈门的场面流了半天口水,他终于琢磨出味来了。
不单是他的福满楼,连附近几十家大小饭店都算在内,饭菜没人家的好,店面没人家的大,服务没人家的高,妹子没人家的多,凭什么跟人家争?
别人是穷极思变,郑凯却看不到自身的短处。
从小在车站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下讨生活的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认定是喜羊羊抢了他的生意和客源,就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才能搞臭它。
琢磨来琢磨去,他冷不丁地一拍脑袋,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喜羊羊跟自己这么大仇,光搞臭它有什么意思,反正也要费一番手脚,为什么不干脆把它搞到自己手里呢?
把别人的店变成自己的店,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把别人的妞变成自己的妞,那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就去找姐夫商量。
严顺开得以身居正处级高位,依靠的可不仅是家族的影响力,其个人能力也是上上之选,论社会阅历、斗争经验,更是甩这个便宜小舅子几条街,他警告郑凯,能拿下邺钢大厦的店面,能在车站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开店,能把饭店搞得这么红火,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劝他最好先摸清对方的底再作打算。
郑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连他爹妈的话都不怎么搭理,唯独这位便宜姐夫的话,他不敢不听。
被姐夫告诫了一番之后,他就发动自己的社会关系,开始打探喜羊羊背后的虚实。
与此同时,郑凯也没忘了缠着他姐姐,让她帮忙在严局长耳边多吹吹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