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常三、虎子在内，这几十号人都是靠着他和王波混饭吃，于公，彼此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于私，大伙是哥们弟兄，有酒一起喝、有肉一块吃、有架一起打的交情，公私之间的界线很难分得清楚，天长日久，难免会有人会恃宠而骄，做出损公肥私的勾当来。

杨昆这么做，也是在向大伙传递一个信息，表明他的底线：我的生意，我的投资，除非我主动要求，否则，绝不允许任何人胡乱伸手。

一路疾驰，行至易阳县境内，找僻静处换过车牌，收拾了家伙，杨昆安排大伙到灰太狼烧烤吧吃宵夜，自己到隔壁给徐丽娅打电话，将事情经过及背后的原委扼要叙述了一遍，并告诉她，卫生局那边短期内应该没什么动作，几家分店尽管如期开张营业，后续的麻烦，他来想办法解决。

正准备下楼，迎面正碰上卫双龙。

回到办公室，卫双龙掏出几个胶卷、一本笔记递给杨昆，说：“时间太短，情况摸得不是很清，就目前来看，姓严的名下起码有好几套房子，好几个女人，每天过夜的地方都不一样，暂时就知道这些，我再跟几天，看能不能多摸点底。”

杨昆看看他，这才几天没见，卫双龙明显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整个跟变了个人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两条香烟放到他面前，歉意地说道：“辛苦卫哥了。”

卫双龙侦察兵出身，盯个梢、拍个照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只是邵兵要照顾媳妇，以他忠厚老实的性格，杨昆也不愿意让他沾这种脏活，没人替换，卫双龙一个人没明没夜地跟着严顺开的行程打转，也真够他受的。

卫双龙咧嘴一笑，“食君之禄，与君分忧，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姓严的在他的相好家过夜，我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就回市里。”

杨昆将他送出门口，说：“忙过这阵子，我给你放个大假，好好陪陪嫂子、侄子。”

卫双龙点点头，径直下楼。

坐回到办公桌后，杨昆点了支烟，先将胶卷放到一边，慢慢翻看那本盯梢日记。

严大局长的私生活比他想像得还要丰富得多。

这些情况也早在杨昆的预料之中。

对一个只是初次接触的单身女商人，他都敢隐讳地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其性格中的强势与目中无人，能管得住自己的裤裆才怪。

只是这些照片要不要用，要怎么用，杨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以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能证明其经济方面有什么问题，不过一个作风问题是跑不了他的。

以90年代的社会风气和党政党纪，作风问题也算得上是大问题了。

不过以严家的根基，单只一个作风问题还不足以撼动严顺开的官位。

而且从杨昆本心来讲，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的话，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抱歉，外出办事刚回来，晚上还有两更，可能会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