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这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却有点迷糊,挠着后脑勺想了想,“没有吧,就你结婚那天给人当了回车夫,后来就没怎么见过面,今天也是人家到批发店里串门才遇上的。”
“装,接着装。”王波指指他的鼻子,“刘婷可跟我说了,她表妹有事没事就打听你的情况,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什么花花肠子了吧?”
杨昆的小虚荣心一下子满足得不得了,腆着脸皮胡吹大气:“就凭哥们这玉树临风的人品,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赶着倒贴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哪有空挨个琢磨她们的心思去。”
王波哭笑不得地虚踹了他一脚,“你就吹吧,人家可是县里的大名人、大美女,你小子能不动心?不过我可警告你啊,要是来真的还行,你要学平子那德行,想玩玩就算,当心你嫂子她大姨父扒了你的皮!”
杨昆又纳闷了,“我嫂子她大姨父……又是哪只啊?”
“我没跟你说过?”王波比他还纳闷,翘起大拇指朝天上指了指,“咱县这一位啊!”
“我了个去,你多咱跟我说过!”杨昆倒真是第一次听说,想起那天在病房里陈书记看陈静时的眼神,敢情是自己想歪了,不是搞她的男人牛比,是搞她妈的男人牛比,只是这话可不敢当着三皮哥的面说出来,“得了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满脑子八卦心思,有劲么你?”
王波指指他的鼻子,扭头回店里找那帮小子吃饭去了。
杨昆就呲着牙花子往隔壁走,边走边不无憧憬地想:“县委书记家的女儿,啧啧啧,谁要是娶了她,不得少奋斗个十年八年的?”
暗自流了会口水,上到二楼,在大厅一角找到傅青梅和陈静时,昆哥已经收起了一脸猪哥相,一本正经地瞅瞅她们桌上的铜盆,除了一堆酸菜叶子,就剩下一只鱼头,一条鱼尾巴了。
“好嘛,晚来了一会,就剩下啃骨头的份了。”随口说笑了一句,杨昆脱下羽绒服,正准备伸长胳膊挂到傅青梅背后的衣帽钩上,却被她顺手接了过去,说:“还好意思说,都等你快一个钟头了,我倒无所谓,总不能让陈大美女也空着肚子干等吧?”
听到她亲昵而自然的语气,杨昆微微一怔,瞅瞅陈静脸上,一付见怪不怪、心知肚明的揶揄笑意,猜想多半被她知道了他们间的关系,忍不住就有点心虚,看了傅青梅一眼,心道:“你们俩关系再好,这种事也能胡乱说的?”
只是略一思忖,他就知道自己多半是冤枉她了。
以傅青梅的性格和经历,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满世界宣扬,即便和陈静私交甚笃也不例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言语或表情间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她给猜了个通透。
这么一想,再看向傅青梅的眼神中,就带了一丝歉意,以傅青梅的玲珑剔透和二人之间的默契,又如何猜不出他的心思,也不着恼,反而有种心有灵犀般的欣慰和喜悦,顺口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当着陈静的面,杨昆不好细说,只是含糊地答了句“跟女朋友闹别扭了”,问过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便招手叫来服务生,把铜盆端下去,再上半份酸菜鱼过来。
两位女士已经差不多吃饱了,杨昆谦让了一番,见她们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块鱼到碟里,便放下筷子,端着茶杯聊天,也就不再客气,就着鲜嫩酸爽的鱼段和米饭较上了劲。
闷头吃饭时,偶尔抬起头,迎上陈静明媚动人的眼波,见她有些羞涩地避开视线,杨昆心里就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