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人家的音容笑貌,今天却有机会能近距离地接触到本人,真是想想就让人兽血沸腾。
陈静只比李红玉大了两岁,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虽然觉得这帮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却也意识不到其中危险之处,落落大方地和表妹一起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还没经过剪辑的结婚录像。
见一帮小子相互使着眼色,一个两个围着两位伴娘坐下,杨昆能猜到接下来的戏码,只是刚才被李红玉刁难得够呛,也不会好心提醒,自己抱着胳膊站在卧室门口,看王波的一位本家嫂子给新娘子“扫床”。
北方农村人结婚,扫床时有固定的一套说辞,既有相对文明素净些的雅词,也有令新娘羞于启齿的村俗俚语,其实也是给新娘子普及性知识的一种方式。
那位嫂子拿着小笤帚,在刘婷身上象征性地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扫扫新媳妇的肚子尖,来年生娃准带把儿……”
忽然,“啊~”的一声尖叫,吓了大家一跳。
杨昆回头看去,就见李红玉双手护胸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张俏脸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知道她被人家占了便宜,暗自好笑。
目光转到她旁边的陈静身上,见她虽然也是霞飞双颊,却不像表妹那么气急败坏,猜到这帮小子多少顾忌她的身份,不敢一上来就闹得那么肆无忌惮,对李红玉却不会“手下留情”。
李红玉一对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半大小子,恶狠狠地问:“你贱爪子往哪摸呢?”
在她们进门之前,大伙都已经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脸皮比平时要厚得多,也不觉得她的反应有什么过激之处,七嘴八舌地起哄,还有人故意吹起了口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小子被她呵斥得有点下不了台,借着酒意,硬着头皮顶嘴道:“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李红玉性子外向、泼辣,心眼却一点不少,看到周围人的反应,省起今天是表姐的好日子,不想把场面闹得不可收拾,强咽下心头一股恶气,不再理会那小子,看着陈静说:“小静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吧?”
陈静正有此意,点点头,站起来向另一个坐在沙发扶手上、堵着姐妹二人去路的青年说道:“麻烦让一让。”
那青年见李红玉被突然袭胸后只是骂了一句便偃旗息鼓,以为她们性格懦弱好欺,嬉皮笑脸地不肯动地方,说:“才11点多,咱们是来闹洞房的嘛,不好好热闹热闹怎么成?”
陈静强忍着一巴掌甩他个满脸桃花开的冲动,说:“明天还要上班,你们闹你们的,我们得回去了。”
那青年撇撇嘴,四仰八叉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故意挺了挺下身,大着舌头说:“哎呀,刚才喝得太猛,头有点晕,站不起来,你直接从上面跨过去吧。”
陈静虽然穿着牛仔裤,不怕有走光的危险,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从一个陌生青年身上跨过去,何况看他的表情,指不定在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呢,一时有点无计可施,见表姐刘婷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下意识地拿眼神向杨昆求助。
杨昆冷眼旁观,见这帮小子闹得确实有些过火,和王波交换了一下视线,知道他作为东道主不能扫大家的兴头,便走过去在那青年腿上踹了一脚,“差不多就得了,我还得送人家回去呢,折腾了一天,你们不困,我可困了。”
昆哥发了话,自然没人敢表示异议,那青年讪讪地一笑,乖乖地站起来让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