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夜七那般,却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容楚修花了两年时间暗中探查,却始终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此时才听了南姒的一番话才隐隐能判断出,夜七的身份应该是被先帝瞒了下来,甚至销毁了所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线索。
大长公主的女儿,按照当年这位公主的功劳,她的女儿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被封为郡主,甚至风光无限地享受公主的待遇。
然而,当初一个小小的孩子,却被丢到了那样冰冷残酷的地方自生自灭。
皇权倾轧,手段冷酷无情。
世人眼中圣明的先帝,其实也是个虚伪狠毒的人。
苍寒聿抬手挑着南姒的发丝,语气淡淡:“大长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在你的府上,这件事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容楚修敛眸沉默,良久,才淡淡道:“臣跟她已经定了契约,更改不了。”
南姒挑眉,诧异于他如此坚决的态度。
苍寒聿显然也有些意外,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思量。
“臣触犯规矩之处,任由主上处置,绝不敢有一句异议。”容楚修淡道,“但契约既成,终声不得解除,除非其中有一人死亡,契约自消。臣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这辈子只要活着,她都必须待在臣的身边。”
“还挺硬气。”南姒闲适浅笑,“本相难得见到容相如此硬气的时候。”
容楚修静默片刻,撇了撇嘴,“本相原就硬气,只是南相无缘得见罢了。”
毕竟就连号称铁骨铮铮的端木锋在南相面前都得礼让三分,其他人硬气得起来吗?
没看皇上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谁敢在她面前比硬气?
“行了。”苍寒聿淡淡抬手,“起了吧。此事朕不想插手,你自己看着办。”
南姒眸光流转,娇嗔地道:“皇上不想插手,那本相答应大长公主的事又该怎么回复?”
容楚修被她难得的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谢恩站起身之后,不冷不热地开口:“南相可不是个会轻易答应别人的人,此事未弄清楚之前,我不信你已经应了下来。”
南姒道:“说不定本相见大长公主思女心切,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呢。”
“你一时心软?”容楚修嗤笑,“你要真能一时心软,主上哪里还需要整日往相府里跑?”
真要心软,早就答应入宫为后了好吗?
说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臣以为自己会跪上一个时辰。”
南姒不解:“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发现主上前些日子特别喜欢罚人跪。”容楚修实话说话,“虽然不知道是何缘由。”
南姒眼神顿时古怪。
苍寒聿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你有此想法,朕不成全你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别!”容楚修连忙告饶,“臣知道错了,主上深明大义,宽宏大量,圣明无——”
“容楚修。”南姒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了他拍马屁的言语,“你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什么?
容楚修和苍寒聿齐齐安静了下来。
两双眼睛皆落在了南姒面上。
“区区一个暗卫,应该不至于让你宁愿抗旨也不愿解除契约。”南姒淡笑,“这个女子,你是真把她当成了奴卫,还是……媳妇?”
容楚修表情僵了僵,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南姒:“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