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还在倚澜殿。
这个时辰也该起身了。
东流想到师尊让他练剑半个时辰就回去服侍,眸心忍不住浮现一层阴郁,这种被完全限制了自由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再用一顿皮肉之苦换取两年的自由。
可东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此番被带回来,再想离开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想要自由,只有一个办法,可这个办法几乎是异想天开。
摇了摇头,东流忍不住为自己的命运悲叹。
不再多想,东流转身沿着崎岖的小路往回走,迎面却碰到了往这边走来的魏恩,双方照了面,东流自是率先开口:”大师兄来散步,还是练剑?“
“我们是侍神祭司,需要修炼的是术法,舞刀弄枪的事情没必要。”魏恩语气淡淡,“师弟难不成还想做个武林高手?”
东流轻哂,漆黑瞳眸里光泽潋滟:“练剑可以强身健体。”
魏恩道:“师尊喜爱秀气少年。”
东流挑眉:“师兄的意思是,练武就不秀气了?”
魏恩不说话,表情却显然是这么认为。
东流嗤笑:“莫说我跟师尊并不是师兄以为的那种关系,就算真的是,难不成师兄真以为师尊喜欢弱不禁风的柔弱少年?’
魏恩不置可否,对东流否认了跟师尊的关系似乎也并不相信。
东流当然也不是非让他相信不可。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需要解释,因为有人已经在你身上安上了标签,解释也不过是心虚的一种表现,不影响他们想羞辱你的心思。
甚至可以说,他们会一边鄙夷不屑,偏又有着羡慕嫉妒渴望取代你的心思。
东流不欲跟他多说什么,转身打算离开。
师尊给了他时间,超过时间不回去,惹怒了那人,遭殃的还是自己。
他刚回到山上,少主的威风还没耍够呢,要是这个时候被师尊一通打罚,这些个落井下说的师兄们还不定怎么看笑话。
然而东流想走,有人却并不想放他走。
“小师弟。”魏恩拦在他的面前,表情平淡,“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师兄有什么话,可以等我有空再说。”东流漫不经心地语气,“师尊命我去服侍,我可不敢违了命令。”
“不就是服侍师尊吗?朝云山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魏恩唇角浮现嘲弄,“小师弟以为师尊缺了你不可?”
并不。
东流完全没有这样的以为。
但他比谁都清楚,违背了师尊之命的后果有多严重。
他在东华面前所说的话大半是真的,尤其是那句怕疼。
他是真的怕疼。
所以在没有万全把握的前提之下,他绝不愿意再去惹怒那个人,当然,他其实也没把自己看得太重。
入不入流,也是他师尊自己说的,他不过借着这句话多壮壮胆子,试图试试他的底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