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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姒嗓音寒凉:“你觉得呢?”
他觉得不能。
苍寒聿认命地叹了口气,乖乖跪着,只希望她能早点消了火,别气坏了身子。
然后他还能苦中作乐地想,这算不算打是亲骂是爱?
毕竟也只有自己亲媳妇才敢罚夫君跪,所以是不是代表南姒即将原谅他,并且愿意嫁给他的一个信号?
南姒斜倚着锦榻,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阖眼养神。
夜色已深。
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现前世今生一幕幕,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可那些画面就像昨日才刚发生过一样,那么清晰地留在记忆里。
可纵是如何清晰的记忆,也无法控制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东流。
东华大祭司。
其实前世时候的南疆也有个祭司殿,小时候她还跟着爹爹们去过几次,只是那时对天命一事感受得没那么深,所以从未有过人能死而复生的概念。
如今倒好。
以前连七情六欲都极淡的一个人,为了一个人用尽了自己的温柔和耐心,最终落得一个深陷天命之谜的困境之中。
想来也是荒谬。
苍寒聿跪也不是白跪的,为了弥补这几日做下的错事,也清楚南姒此时心情坏到了极点,他不敢轻易去惹她,便只低眉给她捏着小腿。
如此倒也可以短暂地忽略膝盖被两只金灿灿的元宝咯得生疼的感觉。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句“夜小七,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便觉得又是温暖,又是酸涩。
一切都是他做的孽,怨不得人,她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他,是他没有珍惜,辜负了这片真心,所以她的冷淡,她的疏离,都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