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在太子那里怎么都讨不到好,难怪母亲担心她今后没了依靠,如此不知轻重,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姐姐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在太子宫这些时日又是如何过的?怎就没有一个太子妃该有的打算和气度呢?
上官绘烟见她话说得如此重,脸上才暗了暗,甚觉没趣,自个噎了一阵,道,“你我到底姐妹一场,听闻你进宫,特来看你,你也不必说如此话来堵我的心。”
上官花逐本不想再搭理她的话,可她总归是姐姐,是上官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儿她还是懂的,且,如今家里如此零落不堪,亲人,已是极其弥足珍贵了。
轻叹了叹,“谁愿意堵谁的心呢?母亲年纪大了,如今,家里就只剩你我,这儿也没外人,且把那些虚的都抛开,说说内心话儿,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姐姐……”
至少,从前的她是如此,尽管姐姐成了太子妃,可她依然把她当姐姐,幼时那个一块儿玩耍,一块儿等哥哥带好玩意儿回来的姐姐。
上官绘烟听了,也有几分动容,目光四下里扫了一遍,也叹道,“想当初,我们姐妹两个练字的时日,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妹妹,自姐姐进了太子宫,别的什么作为都没有,只这字,倒是天天练着的,不如写几个给你看看,你也指教指教?”
上官花逐略一沉思,姐姐何时喜欢练字了?幼时分明最讨厌的就是练字……
念头一转,轻笑,“好啊,今儿妹妹就给你当一回小书童,亲自给你磨墨。”
姐妹俩携手进了内间,上官花逐果然屏退了其他宫女,撩了阔袖,亲手给她铺纸磨墨。
只见上官绘烟在纸上写道:家中并非无人,兄侍妾有孕。
写完,马上撕掉,佯做生气状,“哎呀,不好不好,我重写个,这个可要遭你嘲笑了。”
上官花逐大惊,随之涌上的,是淡淡的喜悦。
自父兄去世以来,第一次有一件事让她发自内心真正地喜悦,双目不禁盈盈闪闪,几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