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定他们是想欺压堪堪继任不久,玄龄尚轻的暒歌,这才逼得暒歌动了怒。
无象瞬时怒不可遏,将银枪直指叱云珩怒道:“敢对君上无礼,是想玄灵尽散吗?”
叱云珩与阿頔被无象这一声怒吼,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臣知罪,是臣疏于管教,求君上息怒!”
暒歌轻抬了抬袖,示意无象收了枪。
“都以玄黄殿固我国本,彰我威仪黄法为由,屡屡叫本君迁入玄黄殿。”
“焉知玄黄殿里,父君的笔墨还有余迹,无法不去思及父君所历,却又不得见父君,何其哀哉?”
神色黯然的暒歌,磁性低沉的嗓音里无不带有思亲之痛。
执意不迁宫,不过是不愿过早抹灭掉关于前任国君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本君思虑再三,亿年之后,入住玄黄殿。”
面露羞赧之色的叱云珩,颔首曲臂道:“臣,谨遵君上口谕,亿年后再迁玄黄殿。”
“退下。”说罢,暒歌转身去了案台。
“谢君上开恩,臣,定当退思补过。”便由阿頔搀扶起身,退出了彤华宫。
来到宫门口的叱云珩,连忙察看地不容的伤势如何。
已昏死过去的地不容,鲜血沾满衣衿,脸上毫无血色,状态很不好。
“快,快扶他回去疗伤。”
叱云珩与阿頔扶起地不容,幻为颜色各一的雾气回了叱云族。
许是怕耽搁了地不容的伤势,并未直接回地不容的寝殿。
而是将地不容扶坐在叱云族大殿的墨玉地板上,由叱云珩为其施术疗伤。
疗伤之中,地不容还咯了两口血出来,脸色如白纸一般。
片刻后,地不容才有了好转,稳住了心脉,叱云珩随即收了玄术。
还很虚弱的地不容,抬手挨了挨自己的额间,吃力道:“我的玄灵珠…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了。”
见地不容已能说话,叱云珩便示意阿頔将地不容扶去了红木椅上。
“原以为,历代效忠辅佐国君,君上总要顾忌几分我先上们的功绩,不会拿我怎样,谁知…竟伤我至此。”嘴唇发白的地不容,神情有些痛苦的说道。
叱云珩朝地不容看了看,朝一侧缓慢的度起步来。
抬手做起了他的招牌动作,转起了左手拇指上,那枚成色极好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君上这是做予我看的。”
“君上为何要做予族长看?”阿頔问道。
“君上是要提醒我,莫要仗着资历老,就狂妄自大,尊卑不分。”
说话间,叱云珩的星目里,蹿起了一丝阴险的光来,让人不禁觉得,此人,是个不好惹的硬骨头。
“暒歌,再也不是那个整日只会戏耍玄术,无所事事的小儿郎了。”
叱云珩话音落下,只见高级红木椅上的地不容皱起了眉头,有些痛苦的倚了倚了身。
“以族长在猎桑国的威名,大可与兀颜族联手推翻暒歌这毛头小子,入住玄黄殿坐那国君之位。”
阿頔很是吃惊的看着地不容,这眼下才因不守尊卑黄法而受了罚,乃至玄灵珠不稳的地不容。
怎又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窃国篡位的话来?
以往那个贪生怕死的地不容,真的不怕毁珠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