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本想着坐着陆大的车便很快就到了医院,但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路上堵车,真是让人焦急难耐,陈年拉开车门子就往出跑。陆大把车子靠边停就追了上去。
天气闷热的很,跑一会就大汗淋漓了,陆大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这么能跑。
总算是到了医院了,撞见了陈规,陈年没有时间去想哥哥为什么会如此淡定。甚至在这一刻陈年觉得哥哥不够孝顺,让人寒心。在哥哥那里得到了爸爸病房的位置。两个人便迅速赶了过去。陈规没有跟过去,去接诊下一位病人了。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年跑在长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诺大的长廊,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轻放的谈话声。陈年时不时地撞到人,好像也忘了说对不起。陆大本是一个表情特别丰富的人,这一刻他面无表情。
陈年找到了那件病房,门是开着的,她双手扶着门框,看见爸爸安全地躺在那里,还对终北辰微笑着。看见穿着白衬衫的终北辰的背影,那个背影第一次让陈年感觉它那么的让人值得信赖。
洁白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木制的桌子上放着熟悉的药,是哥哥以前一直给爸爸开的。阳光从窗帘中透过,若隐若现,病房里安静的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终北辰再给老爸盖被子。老爸点头示意微笑,不知道为什么陈年不想打破这一切,好像自己才是都多余的。她看的入了神。
陆大看到这一切,替陈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敲门。
里边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陈爸突然用一种严肃的眼神对着终北辰,终北辰随和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好像是在交流些什么。
陈年担心他们隐瞒病情,特意要来了诊断书,又是酒精性肝病,已经恶化成肝硬化了。要知道这个病是可以导致患者死亡的。陈年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恶化,老爸的饮酒量一向很控制。陈年怀疑哥哥开的药药效不好,她拿起桌子上的药,发现这个药就是治疗肝硬化的,也就是说爸爸之前的病情就能挺严重的。
陈爸了解陈年,在陈年什么还没问之前,陈爸便说话了
“年年啊,没事,老爸呢,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对酒精的敏感程度加大了,大不了老爸以后不喝酒了,不喝了。”爸爸边说边笑,他不想让女儿担心。
陈年上前去抱住爸爸,什么也没说,一个拥抱足以表达一切。
虽然陈年不语,老爸的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不喝了,不喝了……”
眼下的日子陈爸是需要住院些时日了。陈爸需要做化验,不能吃东西。陈爸:“年年啊,带你男朋友和那位站在门口的朋友出去吃饭吧。这边还有护士呢,不必担心。”
“男朋友?”陈年瞪大了眼睛。
陈爸眯上眼睛笑了。
陈年拽着终北辰的衣袖到一旁,“北辰哥,我爸知道了?”
“嗯。”终北辰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