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知道朱妈妈对自己不满,也只知道她做的最多只是为难自己,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撕破脸这么的辱骂自己。
野人!自己的确是个野人!没有结婚就住进来,无名无分当然是野人;自己也的确犯贱,想着攀高枝留省城,学人家拉关系,可惜自己又撑不起这张脸;本是该做手术的手却给别人按摩推拿,甚至应和那些不堪入目的人,自己的确在作践自己。
陆乔想着就大哭起来,自己哭的越凶,朱妈妈就骂的越狠。朱霆站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安慰他妈。
朱爸爸皱着眉头听了几句终于忍不住起身朝朱妈妈怒吼:“你骂够了没?”
朱妈妈短暂的停顿之后如同换脸一样坐在椅子上就大哭起来。
“你为一个外人来凶我,我跟你风风雨雨几十年比不上外人的几个月。”
“那个野人抢我儿子不说还想抢我老公。”
“这个家里容不下辛苦几十年的老婆子,却容得下好吃懒做挣不来钱的外人。”
“我没法活了,没发活了。”
朱妈妈的哭喊声还有朱霆安慰的声音贯穿于耳,陆乔端着碗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碗里滚,恨自己的无能,恨朱妈妈的无礼取闹与羞辱,也恨朱霆对自己的放弃。
朱爸爸终于忍受不住朱妈妈的哭闹怒喊一声:“你要哭到屋里哭去,别让邻居听到了丢脸,也别把孩子吓着了。”
转身又低声嘱咐陆乔不要多想,先把饭吃完。说完就带上了门。
厚重的房门将喧嚣暂时隔绝在外,没过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许是朱妈妈被朱爸爸带进了房。朱霆却推门走进来,垂着头坐在陆乔的床边半天不说一句话。
虽然肚子早就已经空了,虽然知道自己要补一补身体,但是陆乔却是一口饭都吃不下,早上醒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嘴里有淡淡的苦味。
陆乔抿了抿干的快起壳的唇像是央求:“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朱霆抬头看了看陆乔,起身出了门,这个时候陆乔才发现朱霆的眼里原来满是血丝。
爱的尽头就是折磨,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这么难受。
陆乔弯了弯唇角,死命的捏了捏被面。
朱霆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陆乔,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又坐在了床边。陆乔一仰头像是喝了一杯苦酒,嘴里苦的直皱眉。
房间里静的吓人,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的谁都不愿去打破沉默。
“朱霆!”最后还是陆乔先说了话,有时候看开了,心死了倒没那么多想的了。
“嗯!”很久没说话,朱霆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