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夫人笑得眼睛成缝,说道:“七皇妃,难道是楚小姐看上我们家的程儿,特地向你来说亲?”
楚晚晚面不改色,扫了窝囊废一样,躲在众人身后的张程一眼,那不屑的神色不加掩饰。
张家老夫人见到这,满脸堆积起来的笑容冷却下来。
“楚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晚晚不怕得罪人,抬起下巴,娇纵道:“就凭你们还想娶道楚宁,别怕是做梦。先别说我爹爹不同意,你们张家就他一个七品小官比得上我们楚侯府的正二品?”
她这句话不留一分情面,毫不留情地打击。
老夫人气得咳了几声,颤颤巍巍指着手指,就差没说把楚晚晚赶出去。
楚晚晚一点都不在乎,直言道:“若是你们有本事,那就跟楚宁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就算我爹不同意,楚宁也会自己同意的。”
她说出这句话,眼里的阴毒差点溢出来。
若不是上一次张家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早成功了,早就把楚宁嫁出去!
她见不得楚宁过得比她好。
楚宁区区一个下嫁女,若真与张程有了首尾,即便是后悔,爹爹娘亲也不会再让她回府。
更别说洛水一脉的族老们和祖父了。
他们不是把楚宁当成宝吗?
不是自小就看不起她,说她天资愚钝,比不上楚宁半分!
她得不到的,楚宁也别想得到。
这时,躲在角落的张程才反应过来,让下人推着他来到楚晚晚面前。
他眼睛一亮,“楚二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和楚家大小姐还有可能?”
总算开窍了,也不算太蠢。
楚晚晚点头,道:“自然,若是你这次按照我说的做,楚宁不嫁也得嫁!”
谁叫楚宁透露出了她的秘密,整个燕京都视她为荡妇!
她有什么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多找了几个男人罢了。
张程想到圣后宴上,楚宁那张艳丽的脸,冷淡的气质,忍不住垂涎。
更别说楚老侯爷留给她的嫁妆和楚侯府这么大的后台。
他这是撞了几辈子的大运,竟让这等好事落在他身上。即便上次失败,也熄灭不了他心中的野望。
他挤出笑,对楚晚晚奉承道:“若是七皇妃真能让我娶到楚大小姐,自然张某愿为七皇妃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楚晚晚见事情按照她所预料的方向,满意点头,说出近日打听到的消息。
“不久后就是秋猎,未结亲的男女都会在这场秋猎中崭露头角,荣获第一名的人可以向圣上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她盯着张程那副窝囊样,笑了一下,“当然,我自然不是让你获得第一名,而是在这场秋猎中给楚宁下药!”
“若是你能成功,在野外同她一起,即便没发生什么,她的名声也毁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没人会要一个不贞洁的女人。
她尝过的滋味,自然让楚宁也尝尝。
凭什么她在燕京像个过街老鼠,楚宁享受着不卑不亢、才情过人的美誉。
这等反差怎能让她接受!
明明楚宁之前在府中时,可怜又不起眼,哪怕是她的亲生姐姐,也抢不走独属于她的宠爱。
现在一切都变了。
楚晚晚不敢回府,她自幼讨得吕氏和楚明清的欢心,自然知道两人是怎样的性格。
张程听到这话,也不管自己骨折的手,连忙跪下给楚晚晚道谢,“多谢七皇子妃!”
哪怕她前面的话说得再刺耳,一旦这件事对张家有利。
张家老夫人等人都缓和了神色,又挂上了慈祥的面孔,乐呵呵道:“七皇子妃真是人也美,心也善,今日七皇子妃就别回府,留在张府吃一顿便饭吧。”
她只字不提刚刚的事情,就像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般。
面对楚晚晚对张府的嫌弃也没透露半分不悦,人到老年,老夫人又不是老眼昏花,见到好处自然能忍。
楚晚晚听到人美心善四个字,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了一眼张家老夫人。
她总觉得这句话是骂人的话。
至于张家老夫人的挽留,她回道:“不了,今日我有事,路过张家只是来坐坐,想起上次的事心有惭愧。”
楚晚晚谈完事后,说了一番客套话,同时也在警告张家府中的人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走之前,专门给张芝留了句话。
“你想想近日得罪的人里,谁与你关系好,又与谁的关系好,自然能查出你得罪了谁。”
“说不定,你得罪的是楚大小姐。”
楚晚晚留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