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天的这场宴请,他付出了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谁知道竟然就这样被毁了!
他心里其实也怀疑叶初棠,但叶初棠和定北侯世子相识,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对待了。
最后,他想了個办法——请叶初棠去帮高氏看诊。
要真是她干的,她必定心虚!
……
这厢,叶初棠把小五领回屋,又给她端了一碟雪梨酥。
这顿饭只吃了一半,孩子都还饿着呢。
“先垫垫,等会儿让你四哥再去给伱加两个菜。”
叶雲风领命麻溜去了。
他们回到叶府之后,除了第一天,之后就一直是单独开灶。
一开始高氏还装模作样说给他们分配专门伺候的小厮和丫鬟,被叶初棠婉拒了。
高氏自然乐得省事儿。
小五却没立刻去吃雪梨酥,反而从怀中掏出了沈延川送的那个荷包,兴冲冲地跑到抽屉前,把旧荷包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一样样清点好,整整齐齐放入了新荷包里。
看到这一幕,叶初棠目光微转,看了一眼回来后就被她随手搁置在桌上的雕花楠木盒。
定北侯世子底蕴深厚,连这送礼的盒子都十分讲究。
单单是这一个盒子,都价值不菲,不知道里面——
叶初棠走过去,盒子并未上锁,她指尖轻轻一拨就打开了。
里面竟放着一幅卷轴。
“阿姐,他送的什么?”叶璟言也看了过来。
叶初棠将东西取出,一点点打开。
“画。”
准确地说,这是一副山水画。
山岳巍峨,江水奔流,浓墨淡墨相宜,宁静悠远而辽阔。
叶璟言看到落款,惊讶:“这是……陈松石陈大学士的真迹?!”
陈松石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学富五车,尤擅丹青,一画难求。
这幅画,怕是重逾千金。
叶初棠偏头看他:“喜欢?”
叶璟言的视线在那幅画上流连片刻,这才不好意思地点头。
寻常人可能连看一眼陈松石真迹的机会都没有,然而眼下他们手里竟然就有一幅!
恐怕也只有定北侯世子,才能一出手就送出如此厚礼了。
叶初棠把画递给了叶璟言:“你若喜欢拿去就是。”
叶璟言一愣:“可是阿姐——”
“总归这画是不能转卖的,留在我那也是藏灰,不如给你。”
叶璟言实在是喜欢那幅画,最终还是收下了。
“谢谢阿姐。”
叶初棠上下打量了叶璟言几眼,忽然问道:“阿言,你好像又长高了?”
前两个月的时候,阿言才高出她一点,现在居然要抬头看他了。
叶璟言伸展了一下胳膊:“好像是。”
这衣服都有些小了。
“等会儿给你和阿风买几身新衣服去。”叶初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灰青色的云层渐渐堆叠,带着几分压抑潮闷的气息,“晚上许是有雨,去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