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很认真的想了半天,缓缓摇下头,“我没什么印象,你干嘛这么问?老板优贝什么威胁过吗?”
吕粒看着马克困惑的目光,也摇摇头,“不是,我就是突发奇想问问而已。那个……突发奇想的意思,你听得懂吗?”
马克笑着摇头,“我还真的不大懂这个,解释一下?谢谢。”
吕粒笑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个外国人解释中国的四字成语,她噘嘴开始想怎么解释。
马克开心的看着吕粒这副模样,突然就说了一句英语。
吕粒一晃神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抬眼看着他问刚才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
马克怔楞一下,切换回中文,慢吞吞的又说了一遍刚才那句话,“我刚才是说,你认真思考的模样……特别像我妈妈。”
吕粒这下也怔楞起来,等她看到马克眼里闪过的泪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对不起啊马克,我不该跟你聊起刚才这些话题的,让你伤心了。”
马克把头狠狠低下,沉默片刻后才说,“我其实很高兴跟你说起这些,好多年没跟人讲起过我妈妈了。”
“你妈妈……”吕粒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妈妈去世很多年了,我还没到十七岁她就因为车祸离开了,我现在二十三岁,过去这么多年了。”
果然是这样,吕粒的心情跟着低落起来,她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老妈贺临西。
那条朋友圈的点赞,是她最近三个月里第一次和贺临西有来往的记录。她跟着纪录片摄制组来朗伊尔也没直接跟她讲,贺临西也就像是毫不知情都没问过半个字,只是在来了这里之后,通过许卫给她转打过那么一句话。
很扎心的一句提醒。
吕粒看着马克因为回忆起母亲的伤感神色,几乎没找到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觉,她突然有些不孝的假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面临和贺临西生死相隔的局面,自己会有这种伤痛的反应吗。
真的不确定。
各自陷入沉思的两个人,都好半天没再说话。
要不是许卫从林寂卧室里走出来有了动静,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要这么沉默多久。
吕粒和马克几乎同时从思绪里回过神,齐齐看向许卫。吕粒抻着脖子往他身后看,并没看见林寂一起出来。
许卫很快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马克身边的椅子上,他拿手揉了揉头发,问马克还有没有咖啡给他来一杯。
马克起身去厨房拿咖啡,吕粒看着许卫有些憔悴的脸色,问他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脸色这么不好。
许卫重重点了下头,声音闷闷的说,“昨晚接了国内的电话就一直在联系医院的事情,然后就失眠了没怎么睡,今早又很早起来等你们回来。”
吕粒抿下嘴唇,又转头看了看林寂的卧室门口。
许卫这时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我以为你马上就会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没说话?”
吕粒轻声哼了一下,“刚才不是听你们说了吗,我还问什么。是他的什么师傅在国内生病住了医院,情况可能还挺严重,许叔你帮忙找了医院,对吧?”
马克这会儿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
许卫接过热咖啡说了声谢谢,低头嘴急的喝了一小口后,才抬眼看着吕粒说,“我们今天要熬夜赶进度了。”
吕粒一愣,“为什么?”
许卫放下手里的咖啡,转头看了看林寂紧闭的卧室门口,“林寂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医院,他决定做那个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