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仍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中华上下五千年,为啥偏偏只让柴萱背你曹植的诗!简直丧心病狂的自恋啊有木有!
尤其是看着杨修那张黑青的脸,柴萱歪着脑袋仔细搜索一番,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老人家。怎么自己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得罪这个,又得罪那个的!
淡蓝外袍内衬白缎,曹植帅哥瞬间换了一身儿新衣服再次回到花厅就坐。端的是温玉公子翩翩风情,才气萦身风流倜傥!若是将曹操和曹植摆在一起,不知道的打死都不会觉的这两人是父子!由此可知,母亲的基因对于儿子来说是有多么强大!难道,曹植不是曹操亲生的!
“柴萱!”曹植忽然提声喊着堂下脸色有些奇怪的某人!
得亏是将柴萱从那胡思乱想的脑海里拽出来了,要不然柴萱又得独自创立一个侯门密案了!噫?咱怎么感觉某段音乐在耳畔回响嘞?“包青天,铁面无私,威武……”
“柴萱!你没听着公子在喊你吗!”某位铁青着脸的一字眉凶巴巴的冲柴萱喊道,更加生气了!
终于拔回神思,再不开口,怕是又会遭遇非常之事了。柴萱紧的定定神,“哦,是。不知公子喊奴婢有什么吩咐!”
瞧着案前那位浅笑的不羁公子,柴萱心头一颤:这位大神不会又让自己背他的什么诗吧。俺的亲娘勒,不就背了几首曹植的应急诗吗,这一来古代还隔三差五的抽查一回这是弄啥勒啊!关键是,这孩子怎么就喜欢听人背自己的诗呐,奇葩啊也是!
“柴萱,今儿你可听说过我刚做的新赋?”
果不其然,又来这一招。柴萱转转脑袋,“回公子,不知是哪首?”《七步诗》《美女翩》《洛神赋》紧的在脑子里滚了一圈,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您说这奴婢背诗背的极好,可是诓人。”丁廙的三角眼滴溜溜上下打量着柴萱,一歪嘴,“一个下等奴婢,估计字都不识如何读诗。况且她连您的《登台赋》都未曾听过,如何背的了!”
哎呦喂!这人呢就是哪凉快哪儿待着就好,没事儿就别瞎乱跑。听了八字胡连贬带鄙的一番言语,柴萱满是无奈,曹植这家伙是又在秀自己的佳作啊!
剑锋作眉微抬,玉白修容轻笑,“柴萱,你若是还能背出的来,本公子重重有赏。也叫他们好好见识一番。”
哎呦我的曹弟弟呦,当初要不是导演死逼着俺没日没夜的背,才把您那几十首拗口的要了命的诗记住,如今您这红唇白齿一碰倒成了俺的特异功能了?坑柴啊又一枚坑柴党啊!
柴萱略微生硬的挤出笑容道:“四公子啊,您说您这刚写的诗我听都没听过,也没瞅上一两眼!俗话说这刚出炉的大饼也得凉他个一时半刻才好下嘴不是,您看您的要求是不是有一丢丢的强人所难了?”
看着柴萱挤眉弄眼,情非所愿的表情杨修倒坐不住了!“简直放肆,公子让你背就是累断了舌头,也没你拒绝的份儿!竟然敢有回拒的言辞,简直该死!”那长袖甩得一下一下的,几乎连胳膊都要甩掉了!
“哎,德祖何须生这么大的气。一个不懂事的奴婢,也值得你如此动怒!”丁仪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幽幽的继续道,“既然公子想听她背,只是图个兴起,何须如此大动肝火!”
曹植淡定的听着左右两人的争辩,却盯着立在堂下眉头紧锁的柴萱。“好了德祖,本公子让她背,她岂能真抗命!”转而又同堂下面色纠结之人道,“柴萱,我且予你看一遍。若是背得出来,自然有赏;若是背不出来,你就等着受罚吧!”
什么鬼!你这压榨强迫劳动人民的万恶资本家,坑爹啊坑爹啊!紧抿双唇,颤抖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丁廙先生拿过来一个书简递给她。微颤的双手哗啦一声摊开竹简,洋洋洒洒十几行,柴萱瞪着溜圆的眼珠子,从头瞄到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问题:我靠!这是什么鬼画符!
苦思片刻,好歹得听听人家曹植原版吧,生背的话搞错了咋整?极其尴尬的吞咽口气,将竹简恭恭敬敬的举过头顶道:“回公子,这奴婢背不了。”
在座各位忽然面面相觑,一脸诧异。丁仪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这奴真想扛命!”
“不不不,奴婢不敢。只是……”面色略微有些尴尬,柴萱着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在这时代,居然真的大字不识几个,“只是奴婢不认识字!”
两处哄笑,两处尴尬!
“哈哈哈,大哥这丫头还真和我所说的一致,不识字啊!”丁廙大笑着,看向同样发笑的兄弟。
而端坐于正前方的蓝衣少年除了惊讶,又平添几丝失望。剑眉紧蹙,实难相信,“柴萱,你不识字?”瞭着堂下尴尬点头的女子,曹植也是脸色一变,“正礼!你且读一遍给她听!柴萱!若是你还背不出来,便是抗命不尊,休怪本公子不饶你!”
额的老天鹅呀!这变脸堪比川剧了!
丁仪拿过柴萱手中的竹简,挺身直立念道:“从明后而嬉游兮,聊登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殿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冲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抑扬顿挫平仄押韵,听得都那么舒服。虽然柴萱一句也不明白,但大致和自己当初背的差不多。十几句没多久,丁仪就收了尾。竹简一卷,背手于后,略带嘲笑之意,“你若是真能背出来了,我丁仪还真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