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那个胡谦是你提拨的吧?”
“是,不过下官当时也不晓得这件事,毕竟想要组建一营蕃落,靠三狗……赵忠一个人不行的,下官看到胡谦武艺出众,又是羌人,并且又安排到了保捷军中,于是我提拨了他。但章质夫向我讨人,下官也立即派人将他拿了回来。这次前来,一是拜谒孙公,二是组营在即,朝廷没有授命,我带着赵忠来问一问。”
“应当要这样做,公私得要分清。”
王巨在心中想要说放屁。
“赵忠,你看一看可以,但不要替此人求情。”
“喏。”
王巨将李三狗带了出去。
“三狗叔,你太急了。”王巨说道。
会救胡谦,但自己必须隐在暗中,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现在朝堂有韩琦与欧阳修,他们虽对自己可能不满,但问题不大,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两人眼中。可往后去,事儿就多了,什么陈年旧账都能往外翻。
“不就是看一下吗。”李三狗不以为然说道。
“你来到我朝多年,不过隐居在王家寨,对上层的事还不大了解,宋夏都有政治斗争,西夏更残酷,往往一家一族都能被血洗掉了。但我朝也未必好到哪里去,那种斗争虽不见血腥,可更阴柔更阴狠,一不留心就会中招。”
“这么严重?”
“不救,随便怎么看也不严重,一救,最好就不要看。不过你也说出来了,孙沔也答应了,那就去看一看吧。顺便替我问几句话。”
王巨低语了几句,便率先骑马走了,这才是高明的地方。
李三狗感慨万千,来到监狱,应当说是监牢,这也是后人容易犯糊涂的地方。
宋朝各州县都有监牢,实际就是后世的看守所。如欠税的百姓,衙役就将百姓拉到监牢,逼其家人交税。弄不好王巨到秋后也得这么干。或者没有审出来的疑犯,没有判决的案犯,还有秋后问斩的死刑犯。
不是死刑犯,余下的要么笞杖,要么流配,流配所在便是牢城,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监狱。这时因为交通落后,不容易逃跑,因此牢城有看守,但没有高墙铁丝网。
所以古代往往一些大州府往往认为清空牢狱,是最大的政绩。
这个牢狱便是指监牢,而不是牢城。
只要清空了,那就代表着这一年没有死刑犯。
没有滞留不明的案件,其政绩一是案犯一起审出来了,没有积案,二是那怕到了牢城,不用在监牢里吃苦了,这一点很不容易的,就象胡谦他们在监牢里呆了那怕五年之久,若是判决黠字流配三年,这五年时间不会计算进去的。
也代表着没有欠积国家赋税的百姓。
没有死刑犯,没有百姓欠国家赋税,没有积案,岂不是大功绩?
给了狱卒几个小钱,李三狗进去。
看到李三狗,胡谦很是惭愧。
“少保,惭愧什么,换老夫,我也会这么干。”李三狗恶狠狠地说。
“但拖累了王知县与李指使。”
“那也是,但你拖累的不是我,而是王知县。”
但不好说,如果王巨没能力,又想要救胡谦,弄不好真拖累了王巨。
如果有能力,做得天衣无缝,那也没关系,说不定会得胡谦死力回报。
这些绕脑子的活计与李三狗无关系的,他又说道:“我来也少说废话了,据王知县打听的消息,虽然官府查出一些对你们不利的的线索,不过有一条你们做得好,没有将那些财货拿出来大手大脚的花。”
“恩,当时我们就想到了,也怕出事。”
“还有,官府没有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只要联系在一起,你们那就不妙了。”
“我正担心着。”
“无妨,现在王知县想出一个办法,他会派人见那个张偕,但怕张偕不相信,你有什么办法让他相信?”
“这个我有办法。”
“另外那些余下的不义之财,你们也要拿出来。”
“只要兄弟们平安,那些钱不要也罢。”
“什么不要也罢,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难道你还舍不得?”
“不是,不是。”
“不用解释了,最后再说一句,现在就看你那个好兄弟能不能出力,冒死相助你们。他如果将事情办砸了,你们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
“你最初是随人学医的,因为医术有限,将一个人治死了。”全二长子说。
“不是,他病入膏肓,我如何救得了,那是他家人在勒索我钱财。”张偕不服气地说道。
“就算讹你钱财,不过这件事导致大家都不相信你医术了,因此你一度打算去异地他乡替人看病谋生,还是武魁相劝,又资助了你一些钱帛,然后你才改行为商,多经营一些药材生意,因为对药材你比较懂,所以行贾虽不至于能大富,但也能使一家人得以温饱,这才引起赵都头的贪婪。”
“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张偕抽泣地问。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因此全二长子说出来了,张偕也就相信了。
“很危险,如今他们咬牙切齿没有承认,不过查下去,终会查到你头上,那时只要官府将两件案子一串连,你们不承认都不行。”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