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良田荒废,是众所共知之事。
而在座的众人更加清楚,让朝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说董卓是埋怨牢骚,刘备是心软缅怀,那么潘闾此举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这些话可不是一个义军统领区区武官该说的。
好在皇甫嵩也不是一个坏人,他对黄巾贼赶尽杀绝,却不会对自己人落井下石。
“潘闾,你给我退下。”
见好就收,潘闾也不会自讨没趣。
这个头潘闾已经开了,而且还没有受到严惩,那么剩下的人自然是畅所欲言了。
滥杀无辜又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几个人愿意做的。
皇甫嵩是一军统帅,但也要顾及下面的人。
阎忠到是言之凿凿,却不能服众。
哪怕你说的再天花乱醉舌颤莲花,这人命终究是人命。
皇甫嵩不得不退了一步,“谁也不能保证这些战俘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就这么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出去之后继续作恶,谁来负责?”
众将就等着皇甫嵩这么说呢?尤其是董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就是黄巾贼这一点永远都不能改变,还不如让他们对付其他的黄巾贼戴罪立功,这样我们也可以减少伤亡。”
董卓这话相当中听了,所有人都附议。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就是谁多谁少的问题,董卓可是捞到了不少战俘。
谁让他是中郎将呢?在他最上面顶着呢?
阎忠是第一个从大帐里走出来的人,里面的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潘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潘闾站在外面神游太虚,一听这话,“你有病吧你。”
潘闾不是没有给过好脸,还不是用热脸贴了冷屁股。
阎忠现在又是这语气,潘闾可受不了。
“有辱斯文。”
“不知所谓。”
阎忠走了,潘闾还想分一杯羹呢?可是最后真是什么都没有捞到,皇甫嵩一句没有战俘了就把潘闾打发了。
沿途招降的那些黄巾贼,也没有潘闾的份。
潘闾越想越不值得,为了一个时迁,放弃了整片森林。
童贯还在一旁安慰着,“主子,不用忧心,好饭不怕晚,不是还有下曲阳吗?那里十几万的黄巾贼,总会有所斩获的。”
一听这个,潘闾就更来气了。
他现在已经从前军转到后军了,谁不知道啊!那张宝就是蒸板上的肥肉先到先得。
比之张角差远了,去晚了还分个屁了。
“让孙观孙康两兄弟过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招收战俘,那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拉点人了。
军中有人看着,但地方上却没有。
待在后军,也就意味着无缘战事。
与其让手下就这么闲着,还不如让他们出去转悠转悠一展所长,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有备无患吗?
潘闾也不怕有人秋后算账,这么做的人多了去了。
下曲阳还是到了,县内多山所以这路相对不好走。
更何况还有黄巾贼在其中袭扰,虽然说是疥癣之患,但是真烦人啊!
这也算是依靠地利了,皇甫嵩的战略就是两个字强攻。
临门一脚,这一脚当然要踹得实诚了。
巨鹿太守郭典也到了,真是有事的时候没他,没事的时候有他,早干嘛去了。
看到便宜了,知道支援了。
就他手下的那些郡兵县兵,连军中的义军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摇旗呐喊凑数的,也是不怕丢人现眼啊!
可潘闾却要给这些人腾位置,真是上哪说理去?
说句不好听的,后军的人就是后娘的养的。
潘闾和李林甫大眼对小眼的,“先生,这样下去不行啊!”
“既来之则安之,公子已经砍下了张角的人头,就不要再奢求其他了。”
潘闾也不是奢求什么,就是想找点事做。
这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成养膘了。
要不说物极必反,这事还真不经念叨,下午的时候就出事了,外出的孙康竟然被人杀了。
孙康虽然不如其弟孙观,但胜在谨慎,怎么会这样。
潘闾连忙带人出去了,看见孙观的时候他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孙康孙观两兄弟,相依为命多年,现在形单影只难免垂泪涕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刚亮,我们兄弟就发现了一支黄巾的队伍,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行进之间连个脚步声都没有。”